這時候,也就反應出了新兵和作戰豐富的老兵之間的差距。
阿涼眼睜睜的著,他們這邊一個士兵舉著刀,想砍下麵上來的人。
可他猶豫了,害怕了,他居然在思考刀往哪砍。
就這猶豫的一個瞬間,對方就抓住了這個漏洞,奪過他手裡的刀,眼看就要砍在這士兵的頭上。
說時遲那時快,阿涼隨手拔出身邊弓箭手腰間的配刀,一刀砍到那人脖頸間。
等那人慘叫著掉下去,阿涼才有空嗬斥自家士兵,“發什麼呆呢,人家都要砍你脖子上了。”
那人因為阿涼的吼聲,在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顫抖著聲音準備道謝。
可此時的阿涼哪有時間和聽他說這些。
她大聲道,“不想死,就給我殺,給我砍,不管什麼地方,揮刀砍下去。要不然,要是狠不下心,你必死!”
她說最後一句話時,發亮的眼睛裡全是狠意。
沒有一絲感情,
她的聲音不小,甚至在這嘈雜的戰場上很清晰,清晰的傳進每個士兵的耳朵。
大家都很忽然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眼中再沒有一點遲疑。
就像他們大人所說的一樣,砍就對了,眼睛,手臂,耳朵,嘴巴,脖子,隻要讓對方斃命,能讓對方受傷。
他們有身高優勢,還有影五影六的培訓,如果是一對一的話,永昭人自然不是對手。
一時間,竟沒有一個永昭士兵成功登上城牆。
看到這個情形,阿涼心裡偷偷鬆了一口氣。
這就對了,就應該這樣,這些新兵終於開竅了,訓練跟實戰可是完全不同的。
一點猶豫,一點心軟,就會讓對手找到機會。
等北雨真和蕭敬匆匆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阿涼滿臉血汙,扯著嗓子在指揮。
有時候還分神去敲戰鼓。
明明是氣溫很低的淩晨,可她的頭發都被汗濕,甚至因為指揮太久,連嗓子都啞了。
可她臉上看不出一點疲憊,她發亮的眼睛,微勾的嘴唇,輕快的腳步,無不在告訴兩人。
她很興奮。
她很享受。
她是好戰分子!
北雨真和蕭敬腦中同時閃出這句話,這個發現讓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你說你一個女人,指揮打仗就算了,乾嘛還這麼興奮。
看到北雨真和蕭敬到來,阿涼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
喘了一口氣,啞著嗓子說,“你們來了,我們的士兵都很強,敵人沒有一個突破防線的。”
她雖然在誇讚士兵,但那亮的驚人的眼睛上揚著,緊緊盯著蕭敬和北雨真。
明顯就是求誇的姿態。
蕭敬和北雨真齊齊退後,彎腰行禮,“大人指揮的好。”
咳
察覺他們眼中的欣賞,阿涼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興奮過頭了。
她轉身帶著兩人來到城牆邊上俯瞰下麵的戰場。
敵人的攻勢明顯變小了很多,隱隱有撤兵的打算。
北雨真高興道,“他們撤兵了,我們贏了,大人,我們贏了。”
阿涼斂眸並不搭話,隻有蕭敬出聲,“並不是我們贏了,隻是天亮了,他們去修整了而已。”
儘管他們退了,但他心裡並不樂觀,時間才過去不到兩天,估計求援的人現在還沒到齊元帥的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