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領個俸糧他媽的規矩甚多,發給什麼爛票,要憑票支俸,以往都是憑牌子的。什麼時候改的這個規矩。”一錦衣衛校尉罵罵咧咧的。
一錦衣衛百戶見此嗬斥道:“老楊,你喊喪呢,領個俸糧還他媽喋喋不休的,不想領就回去。”
那楊校尉縮了一下脖子嘟囔道:“從來沒這規矩不是。”
那百戶又嗬斥道:“你他媽事兒多,規矩是朝廷的,不是你的,你遵守就行了。”
楊姓校尉聞言不再吭聲。
終於排隊排到他們這裡時,一戶部官員道:“諸位多包涵,現在無糧了,要稍等片刻,等糧來了,再發。”
眾錦衣衛聞言紛紛朝著那戶部官發泄心中不滿,口中臟話不斷。
“沒糧讓我們取什麼糧,耍爺爺呢。”
“就是,他媽的他們就是沒事找事。”
“誰他媽定的狗屁規矩要憑票支糧。”
那戶部官聞言臉色已然是不好看了,於是道:“你們何故在這裡無故喧嘩,好沒規矩,這裡是戶部衙門該管的地方,不是你們在這裡撒野的,你們這裡的長官是誰,讓他來和我說話。”
楊校尉道:“你什麼官,就憑你也配!”
這時那百戶攔著道:“夠了,你少說兩句。這裡是你撒野的地方嗎?”於是上前對著那戶部官道:“我是錦衣衛百戶張瑾,恕我眼拙,不知老爺您是?”
那戶部官道:“不敢稱老爺,我是戶部管糧主事洪載。”
張瑾道:“原來是洪主事,請您諒解我們這些官兵不懂規矩,我們是粗人,考慮問題不甚嚴謹,不知為何非要憑票支俸。”
洪載見他還懂些禮數,於是道:“我們戶部秦尚書上奏陛下稱今兵部練兵,裁汰老弱,乞戶部與兵部、五軍都督府核對兵數,戶部憑票發糧。聖上說京營人多,先從在京錦衣衛開始實行。”
張瑾笑道:“原來如此。”
“正是。”洪載拱手道。
“那我讓該隊錦衣衛等著就是了。”
說完張瑾轉身對著錦衣衛官兵道:“都列好隊了,莫要鬨事,一會兒糧到了,憑票支糧就是。”心中卻是罵道:“操你們戶部多管閒事,他媽的好好的東西都被你們這群遭瘟的文官給亂了。”
片刻後糧終於到了。洪載喊道:“都列好對,拿著票,一個一個來。”
於是隊伍竟然有序的開始向前,但是很快又停了下來,原來是那楊姓校尉又出問題了,因為他手中有兩個票,戶部的吏員怎麼肯於是雙方爭吵了起來。
“就不許彆人告假嘛?”
“告假可以,但不許代領。”
“什麼狗屁規矩,”
“你這人怎麼口中滿是臟話,簡直是有辱斯文。”
“斯文個屁,弟兄們,我們是天子親軍,戶部欺負我們,怎麼辦?”
錦衣衛本來就等的心燥,於是紛紛讓下手中的糧票道:“砸了他們的倉。”
“砸了他們的倉。”
洪載見此連忙上去寬慰,平息錦衣衛憤怒,站在一旁的張瑾拉著他道:“您輕著點,都是粗人。”
洪載見張瑾識禮數,道:“可不敢砸搶糧倉啊,觸犯了王法,不好交差啊。”
張瑾心中聞言心中不免腹誹:“你他媽的知道什麼是王法嗎?”麵上卻笑盈盈的道:“群情激怒,我也不好控製啊。”
洪載聞言心中怒火突然升了起來,心中暗道:“這百戶雖有禮,怎麼能控製不住這些人?分明是不想得罪罷了。”
於是趕緊招呼人,調來一眾官差來,以防萬一。
這邊對著洪載道:“無論如何,不能出事。”
洪載也笑道:“這是自然。”
錦衣衛見官差們也都到了,心中更是不忿,但也還壓著火,於是很快又恢複了秩序。
張瑾朝著楊校尉道:“楊受,你來這邊。”
楊受來到張瑾麵前拱手道:“但請吩咐。”
張瑾笑道:“這邊官差都到了,你收著點規矩。”
楊受聞言心中更是大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就去排隊了。
有時就是這樣,怕什麼來什麼,楊受去排隊時,竟然被官差攔著了,那意思就是從最後拍,這下楊受大怒,朝著那官差一巴掌扇了下去,嗬斥道:“是不是吃了屎眼睛糊著了,竟敢攔爺爺的道。”
錦衣衛眾人本來壓著火見此就推搡了開來,洪載見此就又要上前攔著,卻被張瑾拉著道:“鬨不起來。”
而楊受將票一扔,跺腳道:“憑腰牌去領糧。”這嗓子一嚎驚得張瑾汗毛炸起,就要上去攔著,但是已經晚了,楊受躲了糧就要走,戶部官不願,雙方也推搡了起來。
幸好五城兵馬司的人手眾多,經過一番激烈的爭鬥之後,終於成功地控製住了混亂不堪的局麵。此時,洪載臉色蒼白如紙,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他瞪大雙眼,指著那些鬨事之人咬牙切齒地道:“我上疏參劾你們去”說罷便走。
洪載一見這種情況,心想如果真被他上奏就完了,急忙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攔住了他,好言勸說道:“哎呀,何必如此?這些人既然已經被抓住了,不如懲治一番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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