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蕩默不作聲的走到了病房,文母已經不在了,王媽也貼心的關上了門。文月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天花板,良久,她開了口。
“我早該知道的,那天我忽然就沒了孕反,其實是我的孩子在向我求助,但是我卻沒有接收到這個信號,我活該做不成他的媽媽,我不配。”
周蕩的心刺痛了一下。
“你彆這麼說。”他走上前,握著文月的手,冰冰涼涼,一點溫度都沒有。
“我以為孩子是上天送我的禮物,我以為隻要有了孩子,我就可以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做到你口中的不把關注力放在你身上。”文月一直盯著天花板,不曾看周蕩一眼,“現在孩子沒了,一切又回到原點。”
周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的內心被巨大的愧疚感淹沒。
“我們離婚吧,周蕩。”文月的眼神慢慢聚焦在周蕩身上,“我們離婚吧,我知道你外麵一直有人,我也知道你不愛我,隻是一時衝動跟我結婚了,我都知道,現在孩子沒了,我也沒有什麼能拴住你的了,我成全你,我願意成全你。”
文月笑了一下,破碎的像個玻璃娃娃。
周蕩回過身,快速的抹了一下眼睛。
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從沒有像此刻這樣恨自己,恨自己的不負責任,將一個那麼善良那麼無辜的人牽扯到他的婚姻裡來,他是什麼混賬東西啊?
“彆跟我父母說是你提的離婚,不然他們肯定不放過你,我就說是我提的。”已經到這個時候了,文月仍然在意周蕩會不會被自己的父母為難。
周蕩低著頭,一言不發,他忽然覺得有點喘不上氣來,他緊緊的咬著牙,攥著拳頭。
“文月,是我對不起你。”
“彆說這些了,是我自己選的,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我選的路,我自己需要走完。你出去吧,我下午還要去刮宮流產,離婚協議你準備好再來找我吧。”
周蕩起身,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他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裡了,再待下去,哪怕一秒,他都要受不了了。
王媽看見他出來,張著嘴看著他,欲言又止的,終究還是忍住了,轉身回了病房。
周蕩渾渾噩噩的回了彆墅,一切都是沉寂的,他坐在沙發上,一根一根的抽著煙。
茶幾上的手機放著免提,對麵是周蕩的律師。
“嗯,我爸剛送我的法國兩個莊園,送一個給文月,江北的另一棟彆墅,也給她,其他的你自己看著給吧,離婚協議明天寄給我。”
因為愧疚,周蕩給了文月大量的財產補償。
辦完這件事,周蕩心裡還是煩得要死,他把電話打給他媽。
“我要和文月離婚,這兩天就辦了,通知你一聲。”
“什麼?”周母大驚失色,“你知不道你在說什麼,你和文月結婚都沒到一年,再說她不是懷孕了嗎?”
“孩子沒了。”周蕩的聲音冰冷。
“怎麼會呢?怎麼回事?”周母急了,“就算孩子掉了,你也不能離婚啊?人家孩子剛掉,你就離婚,這讓文家怎麼看我們啊?”
“我的事情你彆操心了,他們隨便整我,我認慫。”周蕩懶得跟他媽廢話,直接掛了電話。
然而還沒過多久,電話又響了,這回是文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