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風靈也已經來到了爬山之前的河穀。
在涓涓細流旁,風靈雙手捧起清涼的河水喝了一口。冷冽的感覺從喉頭傳遞到了腹部,風靈的思緒瞬間回到現實。
神魂凝聚,感覺都變得更加敏銳。風靈感覺小溪的流水除冷冽之外,還有一絲清甜,甚至混合了春天小草發芽的芬芳。
抬頭看天,已是正午時分,初春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河穀的樹林開始生機複蘇,枝頭待發的嫩芽還藏在一個個棕色的殼裡,有淡淡的清香傳來。
風靈的心情也沒有了出發時的沉重。
想到回到家裡必定還是要麵對父母的厭惡,兄長的嫌棄,風靈的心底雖然還是會感到遺憾,神魂也會略感沉痛。
但是絲毫沒有了自我懷疑和攻擊,更不會無助和不知所措。
風靈尋找了一塊大石坐下來穩定心神,一遍遍的複述自己對生命意義的重新定義。
沒有對母親的期待,沒有對他人的期待,沒有對他人的要求,有的隻是遵從自己內心,求的是內心的安寧和不悔,努力創造美好。
一遍又一遍,直到將其凝聚進神魂深處。
之後,風靈開始以內心的安寧和不悔為目標,重塑自己麵對父母的厭惡與兄長的嫌棄時得行為習慣。
風靈覺得,
首先必須要承認,自己是無法改變父母和兄長的,改變不了他們的行為習慣和認知。
風靈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護好自己的神魂。對於發生在家裡的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看法和判斷標準。
不要以為父母兄長說的話做的事兒真的就是經過思考的。
不要以為父母兄長說的話做的事兒都是站在客觀的角度上的。
不要以為父母兄長就是道德楷模,要知道道德的出發點還都是利益呢。
不要以為是父母就應該愛子女,那隻是理想情況。現實生活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局限和無奈。
父母也是人,他們優先選擇愛自己,愛自己所愛不是錯誤的,隻能說與不被愛子女的緣分較淺。
但不論如何,生命是我們自己的。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每個人的生命都屬於他自己的。
在生命這一層級上,我們與父母之間,首先是一樣的,平等的人。其次才是在相互陪伴和成長中,彼此賦予的恩恩怨怨。
就算是父母,也不能拿子女的生命作為要價的籌碼。
拿彆人生命作為要價籌碼的人是綁匪,不論其是否以愛為名。
對於愛我們的人,我們會報以愛。對於普通的陌生人,我們相互尊重。對於綁匪,我們隻需要周璿。
如果身為父母卻要行綁匪行徑,那麼作為女兒,也隻好在他們行綁匪行徑時,用周璿來應對。
不要以為兄長都會愛護妹妹。愛護妹妹的兄長值得感恩。不愛護妹妹的兄長,也沒有什麼錯處。
畢竟從生命的層級上,兄妹之間誰也欠誰。
兄妹之間,可以不彼此愛護,但最起碼也不能要求,強求,甚至強迫一方為己方奉獻一切。
沒有人可以對另一個人擁有這種權利。
但是風靈也明白,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總會有一些人他就是要自大自以為是的要求,強求,甚至強迫他人為自己服務。
而且這樣的人他可能就是我們的家人,以及人生路上偶遇的其他人。
麵對這樣的家人,我們也就不要委屈自己非得要獲得對方的認可和關愛了。感歎一句有緣無分,做好自己就行了。
要知道能成為一家人的未必都是緣分,還可能是孽緣,是意外,甚至還可能是不幸的意外。
想清楚了這些,風靈起身繼續往家裡走去。
這次風靈還是沒有施展身輕如燕,而是一步步的爬著山。
心定了,神魂穩固了,連感官都變得敏銳了。風靈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著家鄉的一切。
連綿的大山有種蒼涼厚重的風情,就像活了千萬年歲月的巨獸,有濃厚的歲月的滄桑。
山坡上一道道的梯田蜿蜒千裡,連成了一幅巨型圖騰。象征著這裡的生命滿懷希望,辛苦掙紮,但也生生不息。
風靈覺得或許自己可以像山。大山醞釀著生機,又保持著淡漠疏離,同時還給人啟發和力量。
夕陽西下,映紅了半邊天空。晚上有彩霞預示著明天是個好天氣,風靈內心有著當下的喜悅,和對來日的期待。
隨著神魂凝聚,心境變化,風靈身體裡的靈力也流動的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通暢。
經過昨夜的殺戮累積在體內的魔氣和靈力此時正在被瘋狂轉化吸收。
靈圖騰的第四顆星正在逐漸被點亮,識海中的生命之樹也在長的更高更大更茂盛。
變化最大的還是神魂。風靈覺得現在的神魂給人一種圓滿的感覺。
識海中的神魂靜坐在生命之樹下,和生命之樹一起被金色的神識霧氣縈繞籠罩。
又一次踩著星光來到了山頂。回想起一個月前的經曆,風靈依然覺得那一夜贏的太過僥幸,現如今想起來都覺得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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