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綰端坐在古樸的案前,那嬌小玲瓏的身軀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格外柔弱。
她已經抄寫了快一日的經文,筆下的每一個字都凝聚著她的專注與虔誠。
內殿中,香柱與蠟燭的氣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氛圍,
許綰初時對這種氣味有些不適,但隨著時間的推移,
她已經逐漸習慣,甚至能夠將這香味吸取化為真氣,滋養著自己的身心。
然而,這種寧靜的氛圍卻被柏淵的存在打破。
他坐在許綰身邊的案台前,靜靜地守著,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像。
這種感覺讓許綰感到很不自在,就像是小時候被家長盯著寫作業一樣,總有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在心頭。
她不禁將毛筆輕輕擱置放好,扭過頭去,
隻見柏淵正閉目凝神,左手持著一串珠子數著,好像在默念著什麼經文。
那拂塵就那樣隨意地放在他左手的手臂上,隨著他的呼吸輕輕搖曳。
許綰心中甚是不解,那珠子不是和尚常玩的物件麼?
怎麼道家也要數這珠子?
她不禁皺了皺眉,雙手下意識地揉了揉太陽穴,心中一陣苦惱。
今日義父突然提起讓我來九陽真人這裡聽經文,
我怎麼就腦子一熱答應了呢?
這分明就是打算把我賣給九陽那老道嘛!
想到這裡,許綰不禁歎了口氣,心中充滿了無奈與懊悔。
這第一天來這裡過的什麼日子啊!
整日被關在這裡,除了抄寫經文就是抄寫經文,跟坐牢有什麼區彆?
許綰不禁搖了搖頭,心中一陣煩悶。
這晚上回去,師尊聞到我一身的香味,怕是要生氣了。
……
這香味是內殿中的香柱與蠟燭所散發出來的,她已經沾染了一身。
這可怎麼跟他說我當了道姑的事呢?
許綰想到這裡,又是一陣頭疼。
她站起身來,舒展了下筋骨,展開雙臂想要活動一下。
卻不料一不小心打到了柏淵的手臂。
柏淵停下了數珠子的動作,睜眼起身,目光溫和地看向許綰。
許綰心中一驚,趕緊行了個道家禮儀,以表歉意。
然而柏淵的臉上並沒有浮現出不悅之色,
他反而拿起拂塵在許綰麵前一揮,關切地問道:“師弟可是累了?
其實你不必抄寫一日的經文,你可以閉目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