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要是死了也是醫院給治死的，和我們沒有關係。”白金水無恥地笑道。
出行前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白金水仍然厚顏無恥的，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跟隨著團隊出發到青雲縣。
周興華和王毅之的關係就比較複雜了，兩人屬於亦敵亦友。
這一路上周興華旁敲側擊地問白金水到了青雲縣要不要去探望一下王毅之夫婦。
白金水很是惶恐，他覺得像周興華這樣老奸巨猾的人，一定是在試探自己，所以咬死和王毅之夫妻倆劃清界限。
周興華也沒再追問，反而問起王晨的近況如何。
白金水沒敢告訴他王晨被他打進醫院了，支支吾吾說還行。
周興華見他眼神閃躲，心裡隱隱有不安。
在紅旗公社連續待了好幾天。
林秘書忍不住問周興華：“周教授，你看，咱們采集的標本已經夠多的了，是不是可以去下一個公社了。”
周興華卻說：“再待兩天。”
他也沒有詳說什麼理由。
林秘書見他心事重重，趁著沒人的時候，小心開口問道：“周教授，您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原因要待在紅旗公社？”
林秘書心思單純，但是察言觀色的本領也不差，他早就發現周興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周興華笑而不答，反而問他：“林秘書，你們縣裡真的想解決糧食產量問題嗎？”
“這當然了，我們安縣長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重視這個問題，並且我們縣裡財政早就空了，但是安縣長還是硬擠出咱們專家的經費，這還不能說明我們的決心嗎？”林秘書一臉懇切說道。
周興華卻坦白：“林秘書，我和你說實話吧，我們這次團隊裡的任何一個人，包括我，都沒有能力去給你們解決這個問題。”
“這……”林秘書愣住，他不明白周興華為什麼要和他說這個，即使他真的解決不了，也不會有人去責怪他，因為科學研究就是這樣的，不會百分之百出結果。
他這麼做是為什麼呢？難道就是不想眼睜睜地看著縣裡浪費錢嗎？
林秘書說：“周教授，你不用有這麼大壓力，你們儘量去研究，最後如果還是實驗失敗，安縣長也不會怪你們的。”
“我不是怕這個，而是如今國內數一數二的專家人才都已經被下放的差不多了，他們聯合起來也許有能力去解決這個問題，我們這些人真的達不到那個水平。”
周興華的話很直白，並沒有為了麵子，去掩飾自己的不足。
“周教授，您現在跟我講這些是為什麼？”林秘書問。
既然他們都沒有能力去解決，那又為什麼在田裡考察采集標本呢？
“林秘書，我是想說，縣裡如果真的想解決問題，不妨啟用真正有能力的人。”周興華說。
“可是教授你也說了，那些人都被下放了，這樣的人誰敢接觸？”林秘書說。
周興華歎氣：“抱歉，我們目前真的沒有這個能力。”
林秘書心裡拿不準主意，隻好說：“周教授，這事太大了，我得和上麵領導請示，您先在縣裡多待一段時間，具體要等上頭怎麼決定。”
林秘書當晚就從紅旗公社風塵仆仆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