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朝無論貴婦們還是普通人家的婦人,或者將嫁未嫁的女子臉色都不約而同地難看起來。
這種事情戳到了她們的心窩上。
“哼,發生這種事情還不是那婦人善妒,容不下夫君納妾!這才會讓男人在外麵養人。”一名翠繞珠圍的老婦人拉著臉說道,說完還不忘掃了一眼自己的大兒媳婦。
大兒媳婦定定看著天幕,仿佛沒聽見婆婆的譏諷。
天幕出現以來,第一次緊緊抓住了她的心,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周姑娘的姐姐如何處理這個事情。
是妥協還是撕破臉?
她內心是不希望看到妥協的,可是不妥協,難道被休嗎?
苦澀的思緒幾乎把她淹沒,曾經與她信誓旦旦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少年早就被歲月抹去了,變成那個一臉厭惡看著她的男人。
二兒媳婦眼帶得意地看了眼大嫂:大嫂就是太天真了,男人怎麼可能就守著一個女人?與其為了妾室與夫君鬨得不愉快,還不如和她一樣,真心實意地幫夫君納妾。
這樣一來,不管是夫君的心還是妾室都被她牢牢抓在手心。
再說了……二兒媳婦垂下眼簾:男人,終究比不上手上的權勢與金錢穩妥。
有了這些,她的孩子就始終能是嫡子,是獲得資源最多最好的嫡子,是將來二房的繼承人!
比起這些,男人又算什麼?
周瑾玉姐姐的事情讓趙小芽猶如吞下了一塊冰冷的石頭,就擱在心裡,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第一次由衷的希望周姑娘不要成親,永遠也不要。
她可以自己住,自己做工賺錢,還有那麼方便的小廚房,完全可以一個人過得很好,她為什麼要成親?
可是她有未婚夫了,成親是必然的事情。
想到這裡,趙小芽難過極了,比小時候生病差點死掉無人在意的時候更難過。
不知不覺,周瑾玉變成了她心中理想的人生,而當這個理想人生將來也要遭遇丈夫納妾的事情時,趙小芽心中升起毀滅世界的欲望。
明,應天府,秦淮河岸邊上裝飾精致文雅的畫舫上有美人憑欄而望。
看到周姑娘姐姐丈夫的事情,美人朱唇勾起一抹冷淡的譏笑。
果然,不管過了多久,男人永遠都是那個薄情寡義的德行!
譏笑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清冷的神色。
隻有看到周瑾玉因為工作和同事吐槽的時候露出開心的笑顏,看她哪怕一個人,卻無所畏懼。
看她雖然抱怨實則快活充實的生活。
看她用自己掙的錢買各種吃的,看她認真卻又歪歪扭扭地臨帖。
還有那些學校裡的女孩子,每一個都是不曾見過黑暗的美好模樣,可以肆意張揚地笑著。
美人突然厭惡自己,厭惡自己如此肮臟。
如陰溝裡的老鼠,見不得人,永遠無法生活的燦爛的陽光下。
“姑娘,這是劉公子叫人送來的霓裳閣最新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