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嘯鳴率領五萬冀北鐵騎,高舉刀槍向朝廷南撤的大軍之後殺去,昏沉的夜幕之下,喊殺之聲震天動地,一陣陣雷鳴般的馬蹄之聲踏破夜晚的寧靜,帶著撕裂空氣的罡風,向朝廷大軍猛撲而來。
“注意,敵兵上來啦!”
朝廷大軍中負責巡哨的遊騎兵策馬而來,大聲叫喊著,提醒大軍注意冀北大軍的騎兵突襲。
位於大軍中部位置的李患之也得到了斥候的報告,他嘴角不免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這次終於上鉤了,既然來了,那就不要回去了!”他心中不免暗暗想到。
以他的五感,雖然相隔尚有二三裡路程,此時冀北軍的喊聲他卻是清晰可辨,於是李患之在馬上即可傳令道:“命令大軍向南急行,將冀北的騎兵引入前方鶴林山腳下,待聽金鼓齊鳴便奮力轉身殺回,畏懼不前者朕定不輕饒!”
“是!”眾軍士齊齊領命,引兵向南鶴林山腳之下急行而去。
冀北騎兵速度極快,這一段坦途對於騎兵正是衝鋒陷陣的絕佳場所,隻要能夠衝到朝廷大軍的眼前,那就是一麵倒的屠殺,於是這些冀北騎兵瘋狂催動胯下戰馬,如風般朝南而走,不出刻鐘便已經看見了向鶴林山腳之下急行的朝廷大軍。
方嘯鳴一馬當先,隻見那朝廷大軍之中一杆繡龍大纛旗隨風飄展,夜幕之下被跑動軍士帶動的風吹得獵獵作響。纛旗之下,一員女將,眾星拱月一般向南而行,正是那朝廷女皇。
方嘯鳴輕蔑一笑,帶出一股猙獰,心中暗道“久聞這女皇善用騎兵突襲之法,今日也正好讓她嘗嘗被騎兵突襲的滋味!”
想到此處,方嘯鳴不由揮動掌中五股烈焰叉,高聲大叫道:“前麵纛旗之下乃是朝廷當今女皇帝,隨我衝上前去,將其生擒活捉,必有重賞!殺!~”
他一聲大喝縱馬向前,身後冀北騎兵們也是不甘落後,呼嘯之聲此起彼伏,戰馬如雷奔湧而來。
方嘯鳴正催馬向前,便見朝廷大軍齊齊停住腳步,回身肅立,做好了迎戰的準備,那些士兵手中的長槍如林般豎起,閃動著滲人的寒光,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股決然之色,但卻沒有恐懼,而是一種堅定,必勝的堅定表情,讓方嘯鳴看的一臉詫異。
以往麵對衝鋒而來的騎兵,他能明顯從對方的臉上看到驚恐、慌亂、絕望,甚至是麻木,但是從沒有一個人像今夜這些朝廷士兵這般如此的堅定,這讓他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的戰馬距離最近的朝廷士兵隻剩不到五十步,不論如何不能回頭,戰馬奔騰的狂熱激起了他的無邊殺意,頓時放棄了之前一切想法,此刻他的眼中便隻有一個目標,那便是那位女皇陛下。
他看見那位女皇撥轉了戰馬,麵向自己立馬挺槍,那張絕美的臉上沒有半點驚慌之色,而是一抹嘲諷的笑意逐漸浮現嘴邊,方嘯鳴立時就感覺一腔的熱血被冰水潑了個底透,一股寒意瞬間襲上心頭。
“不好!中計了!”方嘯鳴心生警覺的一瞬間,幾乎同時脫口而出,他想提醒身後的冀北騎兵們趕緊撤離,但是這如何能夠做到?不要說現在撤離,就是他方嘯鳴膽敢勒停戰馬,立時就會被身後奔騰而來的騎兵撞個粉碎,摔在地上被後續的馬蹄踩成一堆爛泥。
就在他遲疑之際,隻見對方軍陣前排的長槍手齊齊蹲下了身形,在他們身後露出一排排手持奇怪武器的士兵,雙手平端那沒見過的武器,一隻眼睛閉著,那姿勢在方嘯鳴的眼中是十分的怪異,就當他詫異之時,隻聽對方軍陣之中一聲大喝“放!”
“崩”隨著一聲悶響,夜幕之下朝廷軍陣之中點點寒芒如紛亂的流星一般向衝鋒的冀北騎兵迎麵而來。
“不好,是箭襲!”方嘯鳴頓時就是一股惡寒,騎兵的衝鋒威力驚人,若是衝入步兵的陣列之中,便宛如狂風過境,不可抵抗,但是因騎兵的衝鋒由於速度過快,中途無法快速的轉向,所以如果遇見近距離的弓箭阻擊,是十分危險的事情,騎在戰馬上的目標過於巨大,可以被對方的弓箭手輕易瞄準射擊,而一旦衝鋒在最前麵的騎兵被射中倒下,那後麵紛至遝來的騎兵會因為收不住戰馬而無情的踩踏而過,這樣的情況會造成騎兵大量的傷亡,此刻朝廷大軍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射擊,自己一方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防禦措施,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撞上一片奪命的箭網。
“噗呲”
隨著一聲聲鎧甲破碎、血肉被穿透的沉悶響聲,冀北騎兵的鮮血順著被刺穿的鎧甲飆射而出,瞬間隨著戰馬的飛馳揮灑在半空之中,中箭身死的騎兵屍體被不知情的戰馬拖著跑出數丈才跌落馬下,被隨後而來的馬蹄踏為爛泥。
方嘯鳴揮舞手中的五股烈焰叉撥打襲來的弩箭,他雙眼血紅,牙關緊咬,氣的哇哇怪叫,此刻他斷定朝廷大軍是提前做好了準備,使用這種從未見過的武器對自己的騎兵進行突襲,這該死的箭鏃仿佛弓箭,但是比弓箭的力道的大的多,精準程度更是不可同日而語,幾乎每箭之下,必定一名冀北騎兵喪生於此,讓騎兵的衝鋒隊列頓時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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