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梁月一時無奈,卻也沒什麼辦法,反倒是陳與義,臉色不以為然地反駁,
“聶公子此言差矣,我看魏容寫的那部《白蛇傳》,妙趣橫生,極有文采,再說他是本地主官,諸位隻看這陽穀縣,商業繁榮,四通八達,百姓安居樂業,就知此人本領不凡,怎麼能說他是粗鄙武夫?”
“我等已答應稍後去赴宴,若是失信於人,那才是被人嘲笑。”
陳與義是大宋有名的少年才子,他這麼一說,很讓人信服,哪怕是聶清,也沒有反駁,心中微微有些後悔。
之前一直沒出聲的樊雲說:“陳公子說的有道理,哪怕看在梁姑娘麵上,我等也不能這樣一走了之,不如我等在外麵轉轉,稍後就返回潘家莊赴宴吧。”
聶清勉強一笑,“也罷,不看僧麵看佛麵,就衝著梁姑娘的麵子,咱們就去見一見那粗鄙武夫!”
話音剛落,他便聽到李清照,淡然一笑,
“粗鄙武夫?聶公子,魏大人的文采,可比你要高很多啊。”
聶清臉漲得通紅,他父親是吏部員外郎,官職雖然不算很高,但職權卻重,所到之處,彆人都給他幾分麵子。
今天讓李清照這麼一說,頓時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
忍不住杠了起來。
“易安居士,你這麼說,我可是不服,我乃是堂堂進士出身,豈是他一個靠蔭補得來的知縣,所能比的?”
李清照笑道:“聶公子,妾身不看出身,隻看文采,依我說,魏容才華,不次於我們在座,任何一人。”
這下不光是聶清,就連陳與義,周月,也忍不住抬眼望向李清照,
居然給魏容這麼高的評價麼?
雖然說聶清等人的才學,也就是中等偏下,但易安居士李清照,以及大宋文壇的後起之秀陳與義,這兩人的才華,是公認的,在大宋屬於最頂級的少數人。
現在聽李清照的意思,魏容的文采,不比李清照,陳與義差?
這不是開玩笑麼?
李清照心知眾人不信,於是吩咐侍女,取來紙筆,然後她下了轎子,親自提筆,把魏容寫的那首‘疏影’,撰寫了下來,遞給眾人。
三十餘歲的清雅道姑,垂下眼眸,纖纖玉手裡,緊緊握住剛剛寫就的詩篇,臉上露出回憶之色,
“這首詞……,是,是他寫給我的。”
哇!
這下眾人都轟動了,
魏容居然給李清照寫了一首詞?
還沒等聶清,陳與義上前,梁月趕緊小跑兩步,伸手從李清照手裡,一把將詩篇搶過來,臉色微微有些氣憤,
嘴裡嘟囔著,低聲自語,
“這壞人,都沒給本小姐寫過詩!”
“《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