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畏手畏腳?
他以為誰都跟他一樣沒有禮貌嗎?
怎麼趕都趕不走。
“又在心裡罵我?”遲放一眼看穿她的表情,倒也不惱,反而沒皮沒臉地鼓勵她,“不用憋著,直接說出來,我也想聽聽你是怎麼形容我的。”
聽他這麼一說,雲黛反而不想罵他了。
她硬邦邦地繃著臉,還處於剛才的尷尬中,對他沒有任何好臉色:“你讓開。”
遲放慢騰騰地伸出一隻手,橫在她眼睛前麵,撐著牆壁再次攔住她。
“不讓。”
雲黛掀起眼簾看他,正色道:“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撒過一次謊,第二次說就能麵不改色了。
遲放諷刺地扯了扯唇:“剛剛怎麼不跟那個男的這麼說?”
“他比你有禮貌。”
言下之意,對他這樣的流氓痞子,說話就不需要什麼客氣了。
“是這樣麼。”遲放的表情看不出來喜怒,他忽而笑了一聲,主動往後退了一步,保持一個禮貌的社交距離。
“那我禮貌一點。雲黛同學,我有事找你,求你賞個臉答應我。”
“……”
哪有人像他這樣,言語禮貌,意思強迫。
不等雲黛拒絕與否,遲放又快速補充了一句:“肖詮千叮嚀萬囑咐,要我來問你要個簽名。”
雲黛目光不解:“他要我的簽名乾什麼?”
“可能是你今晚的表現太好。”遲放露骨地打量她一眼,從她的臉頰到那截鎖骨,“他把你當做偶像了吧。”
他雖然嘴上說的是肖詮,雲黛卻莫名覺得他說的是自己。
或許遲放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看著她的眼神有多麼狂熱和驚豔。
雲黛抿著嘴唇,再次感覺到無力。明明今天發生的那個烏龍已經擊退了遲放對她的追求,偏偏又在表演的時候碰上了他。
所以毫不意外,他會又一次鍥而不舍地追上來。
或許再也不可能放手。
“那我等他親自來找我。”雲黛垂下眼,不想看他,擦著他的肩膀要走。
眼看他的手又伸過來要攔住她,雲黛隻能蒼白地搬出那個借口:“你不要再糾纏我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有喜歡的人了,但還接受彆的男人送的花。”遲放意味不明地笑了聲,“你的喜歡也很有禮貌。”
雲黛瞬間覺得抱在懷裡的玫瑰花長出了刺,紮了她一手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