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語婷瞳孔一顫,瞬間失去所有語言。
不是沒聽過他身邊的桃色緋聞,也並非沒見過他談的一個又一個戀愛。初次聽見他和雲黛的傳聞,她也隻當這又是他一時興趣的對象罷了。
特彆是聽說雲黛長得異常漂亮,第一次月考就是年級第一。
美貌、成績,這或許是彆人心動的因素,但絕不可能是遲放喜歡的優點。
甚至在見到雲黛之後,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她偏過頭,看到少年臉上尚未消散的笑意,可能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根本不需要詢問,光看他那一個眼神,任何人都能明白他什麼心思。
可是她不甘心。
沒有人會甘心的。
她遇見他的時候,可能比他身邊所有人都要早。
就算遲放對她抱有惡意,她都能安慰自己,也許這也算一種“奇怪”的特殊呢?
可他偏偏對彆人毫無介懷。
一副死心塌地、瘋狂又渴望的模樣。
“怎麼不能比呢?”哪怕再問下去也是自取其辱,孟語婷仍舊看著他,“我和她,難道不是一類人嗎?”
遲放輕嘖一聲,維持著嘲諷的語調:“哪來的臉?”
“她和你不是一類人。”
他肯定的語氣,像是一道響亮的耳光打在她臉上,疼得她無聲落下兩行清淚。
少女一腔心事,破碎在他一句又一句厭惡至極的話語中。
“最後再警告你一次。”遲放冷漠地、一字一句地說,“彆再出現在我麵前。不管你到底有什麼想法,我都沒有興趣。”
說完,他沒再管她,徑直離開教學樓。
原本要去操場的念頭也打消了,遲放遙遙看了眼操場的方向,什麼也看不見。
他垂下眼,走到了停車場。
周圍空無一人,遲放坐在車裡,沉默了很久。
胸腔裡擠壓著煩躁、惱怒、還有些微不可察的難過,這些情緒充斥在他的大腦裡,令他始終無法平靜。
那句“我和她,難道不是一類人嗎”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救下孟語婷隻是無心之舉,恰好看見一個被欺負的女學生,隨手幫了她一把。這對孟語婷而言是英雄情節,對遲放卻隻是順手的事。
就算一開始他見到了孟語婷的臉,遲放也會出手的,但這並不影響他對她抱有抵觸。
袁姿對他的陰影,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消除。遲放不是一個喜歡沉溺過去的人,袁姿乾了多麼喪儘天良的事,也是過去發生的,都隨著袁姿的死一起被埋在了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