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放隔著雨幕看到她時,心裡大聲的“臥槽”了一句。
直到她站在公交站台收了傘,他都維持著一臉僵硬的表情。
然後低頭看著雲黛遞給他的那把天藍色雨傘。
少女手指纖細漂亮,他每次一看見,都能想起她彈琴的模樣。
他在二樓的窗台,隔著人群窺探她。少女濃密垂落的眼睫和清純美麗的臉蛋,他這輩子都忘不掉。
他以為他可能永遠都和她隔著遙遠的距離,隔著容貌、成績、天賦、藝術,他哪哪都比不上她。
可是現在她站在他麵前,耳邊是雨滴抨擊擋風板的清脆聲音。她穿過雨幕走到他身邊,他一低頭似乎都能聞見她混著雨水的清香。
雲黛見他這麼震驚,反而笑了起來,有種扳回一城的成就感:“聽到你這邊有喇叭聲,就猜到了。”
雲黛雖然沒去過他家,但憑借他那輛價值八位數的豪車,也能知道他住的地方肯定是寸土寸金的地段。
她以前在雲家彆墅住過,知道那種地方是不會有這麼吵鬨清晰的噪音。
遲放接過她的傘,笑道:“咱們黛黛真聰明。”
雲黛瞬間想把她的傘拿回來了。
她燥得小臉微紅,扭頭看向另一邊,不理會他這種調戲的話語。
她害羞了,不想理人的時候,就會主動避開彆人的目光。可是他看著她的側臉,心潮澎湃。
因為要下雨,這一帶又偏僻,路上並沒有多少行人,公交站台也隻剩他們兩個。
遲放往前走了一步,離她更近一些。
他沒有告訴過她,她一句答應讓他激動得徹夜難眠,哪怕和她約定好了時間,他也怕有任何突發情況讓她有借口不來。
他其實很早就在這等她了。
如果不是她接通電話明顯軟綿的聲音,他真的會死守在她家樓下。
雲黛直到現在也不知道目的點是在哪,但她現在很羞赧,不好意思問遲放到底去哪。
她幾乎沒有和異性獨處的時候,更彆提那人還是她的追求者,她感覺怎麼說話都有一點奇怪。
公交車久久沒來,雲黛尷尬到揪著校服的衣角邊。
遲放低眸看她,後知後覺才意識到她現在的情緒。
她不是他,就算她什麼都不做,就單單站在他身邊他都覺得幸福死了,然而她隻有滿心的尷尬。
遲放晃了晃手裡的雨傘:“這個是送給我的禮物嗎?”
雲黛詫異,她為什麼要送給他禮物啊?
而且……哪有人把拆開用過的雨傘當做禮物送人?
雲黛搖搖頭:“不是,隻是借給你用一下。”
這把傘是姑姑的,給了他姑姑就沒得用了。
“那我還給你一把新的,你把這把換給我行嗎?”
“不可以!”
他好奇:“為什麼?”
“因為,因為,”她也因為不出來,隻能強硬道,“就是不可以。”
“那好吧。”遲放點點頭。
沒什麼不可以的。等他買了一把新的送給她,到時候換的就是她手裡的那把。
機會是要靠自己爭奪的,才不要管彆人說什麼。
不知道等了多久,公交車終於從遠處慢悠悠駛過來。
雲黛出門前沒想過居然要跟遲放擠公交,隨身包裡隻裝了一個手機。她正看兜裡有沒有兩個硬幣,後麵伸出一隻手放了四個硬幣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