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放盯著他:“他們永遠都不可能。”
“既然他們永遠都不可能。”沈鬱認真而平靜地反問他,“你又在嫉妒什麼呢?”
嫉妒……
是啊,嫉妒。
哪怕她今天的容忍和接近讓他愉悅,可是一想到彆人能輕而易舉得到她的親近,他就嫉妒得發狂。
憑什麼她能溫和又包容地待在彆人的懷裡?
就算她不知道管易的心思,可他仍舊嫉妒這種行為。
嫉妒她和管易之間的關係,嫉妒她和管易同吃同住,嫉妒她為管易做的飯,嫉妒她對管易脆弱的安慰,而他的脆弱和難堪被她嫌棄抗拒。
他第一次進她居住的地方,可是客廳的沙發上放著管易的外套,茶幾上擺著成雙的杯子,每一處都有她和管易一起生活的痕跡。
沈鬱說:“他們是親人,遲放,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戀人關係。”
遲放看著他,倏地笑了:“你在提醒我什麼?”
遲放知道他在提醒什麼。
袁姿發病最嚴重的那幾年,神經質地認為遲承憑早出晚歸是有了情人,她幾乎調查了他身邊的所有人。被遲承憑察覺後,為了安撫精神已經不太正常的袁姿,他每天都提前下班回家。
然而就算如此,也不能打消袁姿的懷疑,她四麵楚歌,對遲承憑的掌控欲越發可怕,她甚至趕走了家裡所有的傭人,生怕遲承憑和哪個人接觸太久。
這樣的神經質連年幼的遲放都沒放過,袁姿已經不讓遲承憑接觸兒子太長時間,隻讓他全心全意陪著她。
遲承憑終有受不了的一天,而這一天也來得很快,他忽然開始徹夜不歸。
年幼的遲放被袁姿掐住衣領,問他把遲承憑藏到了哪裡。又斥責他沒用,連父親都留不住。
最後她哭著抱住遲放,在他耳邊咬牙切齒,恨聲說她討厭遲承憑身邊的所有人。
她希望遲承憑的生活裡隻有愛情。
可是對於那時的遲承憑而言,他生命最重要的親情和工作。
愛情已經在他心裡麵目全非。
而袁姿隻要愛情。
她同樣恨遲放,她的兒子是在愛意最深時降臨,卻是她愛情的裂痕,是她愛情隕落的初始。
這種思想讓遲承憑膽顫,也讓沈鬱覺得瘋狂。
可從小生活在袁姿身邊的遲放,卻在看著歇斯底裡的母親時,反應平淡地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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