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一過完,離期末考試也不遠了。
雲黛倒是沒什麼感覺,她上次月考又是第一,已經是高二部重點關注對象。
雲燕娟病好之後又回到以前的單位工作了,雲黛想讓她再多休息幾天,雲燕娟不肯。治病花了那麼多錢,家裡的積蓄都快花光了,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掙錢的事迫在眉睫。
她對孩子們的成績沒有那麼在乎,在她看來他們平平安安長大就好。然而她就算忙於工作,也能發現這倆孩子有時會不在家。
管易對此的解釋是去跟同學一起學習。他的成績雖然沒有雲黛那麼優秀,但在年級上也是前百,雲燕娟對他算是放心。
雲黛沒法對待她如親女兒的雲燕娟說謊,猶豫再三,還是將補課的事情說了。
不過她隱瞞了一些,沒把遲放的真實情況說出來,隻說是替一個學生補課。
雲燕娟沒懷疑雲黛的能力,她隻是怕雲黛覺得辛苦,平時要忙自己的學業還要給彆人打工。但雲黛說給人講課也算給自己查漏補缺,她一個人在家也是這樣的,雲燕娟就說不出來了。
隻讓她心裡有數就好,千萬彆累著自己。
期末考完,還要留兩天講評試卷才放假。不僅如此,最後一科考完,晚上居然還有晚自習。
肖詮第一個受不了,非要拉著遲放出去吃飯,提前紀念他美好的寒假。
十八般武藝都上了,終於得到遲放鬆口,肖詮差點喜極而泣。
自打遲放開始學習之後,娛樂活動那是連個人影都見不著,平常要麼就是規規矩矩上課,要麼就是周末等雲黛給他補課。
肖詮沒這麼大毅力,學習對他來說是件刻苦的事,他知道遲放跟他是一樣的,不然高一那會不會天天跟著他逃課逛吧。
但他真沒想到遲放會願意為了個人沉下心,吃得下學習的苦。
他還記得他那時問他哥,為什麼這麼努力?難不成還要為了人考上大學?
遲放那會還在背單詞,剛背了三個轉頭就忘了兩,這種事完全是日常,但他還是磕磕巴巴地背,忘了又重頭背。
聽到他說這話,遲放偏頭看他,問:“你還真覺得我能考上?”
肖詮看了看單詞本,又看了看他,很老實地搖頭。
遲放就沒說話了。
於是他明白了,遲放也知道自己考不上,但他還是要學。他就算根是爛的,也不能表現出來,沒人會喜歡他原來那樣的。
約好了飯點,遲放讓肖詮先走,他自個站在樓梯口等人。
教學樓大多數學生都結伴去吃飯了,雲黛在頂樓第一個教室第一個座位,她下樓的速度都比彆的學生慢一點。
轉到樓梯口,老遠就看到了趴在欄杆上的身影。雲黛先是抿了下唇,然後下樓走到遲放身邊。
“遲放?”她喊了人一聲。
“嗯。”遲放低頭,“走吧。”
天氣越來越冷,隻有他沒知覺似的,穿著單薄的大衣,不像其他學生穿著校服,每次學校檢查抓得第一個就是他。
為這事關惠沒少找他,可惜他一次也不聽。
兩人的書都放在教師辦公室,正好這會食堂人多,雲黛就會先去搬書然後再去吃飯。
遲放知道後,索性跟著她一起。
他們走在一起的回頭率還是太高,俊男俏女的,光是顏值就很打眼。也就是這會人不多,不然雲黛真不敢和他走在一起。
“這次考試感覺怎麼樣?”雲黛昂頭問他。
期末前她給遲放講了好些經典例題,考試必考的那種,也不知道遲放答題時還記得多少。
遲放:“一般。”
雲黛:“沒事,這次考得不好也沒關係,隻要沒到高考都不算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