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已有一個星期沒見,因為爸媽都在家,雲黛都沒敢出門。
她沒想到遲放會突然來找她。
雲黛握緊手機,小心翼翼打開門,客廳裡是雲奶奶和雲承明在看電視,兩人都沒注意到她這邊的動向。
發現雲清並不在客廳,雲黛鬆了口氣,放輕動靜出了門。
院子裡落下昏黃的路燈,刺骨的寒風直往脖子處竄。雲黛出來得急,並沒戴圍巾,被冷得一個激靈,咬咬牙往外衝。
出了院子才發現外頭還下著薄雪,門前一個人都沒有,雲黛左右張望了下,掏出手機給遲放發消息。
細雪落在她的發絲與肩頸,身前的風倏地停了,一道溫熱的體溫悄然靠近。
雲黛抬起頭,遲放不知何時站在她麵前。他撐著一把黑傘,身姿挺拔,恍若融於夜色中。
雲黛眼眸微亮,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欣喜:“遲放!”
遲放抬手,他手上戴了雙黑色的皮革手套,襯得五指修長又冰冷。
他輕輕抹掉了她睫毛上的白雪。
皮革的質感柔軟,外表染上冬季的冰冷,雲黛眨了眨眼睛,感覺到他的指尖碰過她的眼皮。
動作格外的溫柔。
屋外一片銀裝素裹,入眼皆是純淨的白色。
唯有眼前的少年眸色漆黑。
他沒再用皮革碰她,低聲詢問著,聲音是雪色中獨一份的溫柔:“冷不冷?”
遲放站在風口,替她擋了所有的風。
雲黛一雙濕漉漉的眼望他:“還好。”
他勾唇無聲笑了笑,讓她拿著傘,將他脖子上的圍巾摘了下來。
一圈,兩圈,輕柔地將她脖頸圍繞。
似是怕她拒絕,他認真地和她解釋:“剛洗過的,隻在出門後戴了一會,不臟。”
他身上乾乾淨淨,在外麵站得久了,周身隻有凜然的冷意。
圍巾上帶著他的體溫,還有熟悉的洗衣液味道,並不難聞。
雲黛搖了搖頭。
遲放接過她手裡的傘,微微彎下腰靠近,說話間吐出一股暖意:“跟我走?”
他伸過手,虛虛握住雲黛的手腕,力道很輕,如果雲黛不願意,她隨時都能甩開。
雲黛隻是乖乖被他拉著走。
不到兩秒,那股虛虛環著的手加重力氣,仿佛誓死都不肯鬆開的架勢。
遲放的車仍舊停在老地方,離得並不遠。車裡開著暖氣,副駕駛上放著棉毯,是專門給她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