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安沒有耽擱,看完信便立即讓人備馬。
她要進宮一趟。
她匆匆出了府,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換,秋菊趕忙跟上。
雖然王妃平時從未提及過將軍和夫人,但她知道她心裡很是掛念他們,不提隻為了不讓自己太難過罷了。
她的小姐啊,從小就是這樣。
把所有的悲傷和難過都埋在心裡,從不讓人瞧見,表麵上還要做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其實她的心最是柔軟不過。
沈幼安快馬加鞭趕到宮裡,求見容貴妃消息一層層傳進去,足足要半個時辰。
她在宮門外焦灼不安的等待。
直至容貴妃身邊的向嬤嬤親自過來接她,她才鬆了口氣。
不等宮人抬來軟轎,她便匆忙朝昭陽宮走去。
“你今日怎麼來……”沈幼安一進殿便直接跪在了容貴妃跟前,將容貴妃還未說完的話直接堵在了嗓子眼。
她忙讓人將她扶起來,“這是怎麼了?”
“幼安今日進宮,想問母妃求一道恩典。”沈幼安眼眶發紅,強忍著淚意道。
“就是求恩典,也要起來說話。”
“東夷聯合北戎進犯我大燕,並設計重創鎮瀛四大將軍,沈家軍損失慘重,我爹身中劇毒,危在旦夕,懇請母妃讓我回瀛州,見我爹最後一麵,幼安求您!”沈幼安說完重重磕頭。
爹爹最疼愛最掛念的就是她。
她不能讓他老人家抱憾離世,絕不能!
“這……”容貴妃歎了口氣,將人扶起來,“幼安,母妃能理解你的孝心,但這件事母妃幫不了你。”
這件事涉及到前朝。
後宮不得乾政,她有心也無力。
沈幼安要想離開上京,須得皇上點頭才行。
看著她一副悲痛絕望的模樣,容貴妃最終還是心有不忍道:“本宮這裡倒是有個法子,就看你能不能豁出去了。”
沈幼安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昭陽宮。
她的腦海中不斷湧出幼時和沈父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在她幾個月大的時候,因為沈父的粗心,她差點被厚厚的被子活活悶死。
沈父心疼又愧疚。
這件事後,對她更加疼惜。
沈父是個粗人,做事馬馬虎虎,經常丟三落四,沒少被沈母數落,但在她的事情上卻格外細心,每次從外麵回府總會記得她的叮囑,給她帶各色各樣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