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舅舅!舅舅!父親呢?”
趙策英同顧二加之帶來的十餘個護衛加入戰團,又有顧二這般神箭手在暗中偷襲,不過須臾之間,就殺了二三十個黑衣蒙麵的刺客,餘下的見情勢不對,立即準備撤離,可惜顧二等人都騎了馬,衝殺之下,除了幾個遁入山林的,大多都被捉了。
可那些個被捉的黑衣此刻,一個個竟毫不猶豫的咬碎口中早已藏好的毒囊,隨即嘴角便溢出黑血,須臾間就沒了聲息。
“死士?”顧二十分詫異,不想這些黑衣刺客竟是被人豢養的死士。
顧二眼疾手快,當即翻身下馬,卸了其中一個準備服毒自儘的死士下巴,可惜其他人的反應卻沒有顧二那般快,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個死士咬破口中毒囊,嘴角溢出黑血,連臉色也跟著被染成了醬色。
“舅舅,你怎麼樣了?”趙策英扶著頭發淩亂,衣衫襤褸,肩上、胸前皆有刀傷,背上還插著一支羽箭的男子到旁邊坐下,檢查著壯漢的傷勢,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嘶!”屁股剛一坐下來,牽動身上的傷口,沈從興就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傷的這麼重還說沒事兒!”趙策英皺著眉頭,一臉擔心的道。
“不妨事,都是些皮外傷罷了!”沈從興強忍著疼痛,擠出笑臉,道:“方才賊人追的厲害,幸好夜色深沉,我便和姐夫換了衣裳,扮作姐夫將賊人引走,當時情況緊急,我隻能將姐夫藏在一處山中獵戶設的陷阱之中,你趕緊帶人先去把姐夫找回來!”
顧二也走了過來,看著沈從興身上的傷口和背後插著的那根羽箭,見沈從興臉上還掛著微笑,雖有些勉強,眉頭也緊皺著,但光是這份從容,就值得欽佩了。
“這幾處刀傷都還好說,隻是皮外傷,隻是這箭傷得立即處理才行,若是耽擱久了,隻怕······”
沈從興卻一把抓著趙策英的手道:“先彆管我,我還撐得住,趕緊去救姐夫,免得再生變故。”
顧二道:“兄弟若信我,不如我留下來,照顧沈將軍,兄弟趕緊帶人去救團練。”
趙策英也不是那瞻前顧後,猶豫不決的人,當即衝著顧二拱手道:“那就有勞顧兄了!”
隨即又給沈從興磕了個頭,這才轉身上馬,帶著人離去。
沈從興看著麵生的顧二,不禁問道:“這位兄弟麵生的緊,想必便是顧都監吧?”
顧二拱手道:“在下顧廷燁,昨日剛至禹州,承蒙趙兄款待,同趙兄一見如故,聽聞團練遇刺,特來相幫!”
“顧都監的大名沈某早有耳聞!隻是沒想到顧都監的射藝如此精湛!”沈從興好奇的看著顧二,年歲同自家外甥相當,可一身本領卻著實不俗,尤其是剛才,那一番射藝,著實叫沈從興欽佩。
顧二道:“這些客套的話就不必說了,還是先替沈兄處理一下傷口吧!”
“石頭!取酒來!”說著便衝著旁邊的石頭招呼道。
石頭走到馬背上取下酒囊,走至二人身邊,揭開塞子,將酒囊遞給顧二。
拔開塞子,一股濃鬱的酒香便自牛皮製成的水壺中逸散而出,石頭則從馬背旁邊的包裹裡,取出一個小盒,盒中裝著剪刀、紗布還有王重提供的特製金瘡藥。
先將沈從興背後的箭杆剪斷,再將沈從興的衣服一一解下,用烈酒處理傷口,消毒殺菌過後,撒上一部分金瘡藥。
最後便是背後那處箭傷,顧二將一隻木棍遞給沈從興道:“沈兄!”
沈從興卻搖頭道:“顧兄儘管放手施為!”
顧二和石頭對視一眼,二人一前一後摁住沈從興的肩膀,顧二用鉗子扣住餘下的半截箭杆,用力一拔,頓時便有鮮血噴濺而出,灑了顧二一身。
劇烈的疼痛,讓沈從興緊緊咬住牙關,雙手攥拳,手臂之上青筋也隨之暴出。
一番處理過後,沈從興已是滿頭大汗,臉色蒼白,顯然是一下子鮮血流失過多的緣故,顧二同石頭將其扶上馬背,徐徐朝著禹州城而去,不一會兒,就有兵丁來報,說是趙策英已經找到了趙宗全,沈從興這才徹底放下心。
也許這就是天意,雖有王重的乾涉,但顧二到底還是同禹州這邊打上了交道。
趙團練府上,趙宗全沐浴更衣,換了套衣服,這才跑出來親自感謝顧二。
寒暄幾句,顧二便問出了此刻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不知團練是否知道那群死士的來曆?”
趙宗全神色微變,臉上透著幾分驚魂未定的後怕,搖著頭道:“這個我確實不知。”
“團練可有什麼仇家?”顧二再度問道,似是意識到自己問的有些多了,不過顧二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看法:“這夥死士戰力非凡,便是放到軍中也堪稱精銳,且一個個視死如歸,背後之人,定非同小可。”
趙宗全卻一臉懵逼,全然沒有半點頭緒。
趙策英臉色凝重的道:“不瞞顧兄,我父子二人久居禹州,素來與人為善,從未跟人交惡,更遑論結仇了。”
“既如此那就奇怪了,無緣無故的,誰會想著要團練的命呢!”顧二皺著眉頭道。
“會不會是那群反賊?”趙策英猜測道。
顧二搖頭道:“不會,要是這群反賊手下有這等精銳的死士,淮西平叛也不會這麼順利了!”
沈從興也道:“似這般死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當初咱們也和反賊交過手,可那些反賊和這群死士比起來,遠遠不如。”
“那會是什麼人呢?”趙策英疑惑不解的道:“我父子二人潛居禹州,從未與人結仇,誰會這麼大動乾戈的想要父親的性命呢?”
顧二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隨即詫異的看著趙宗全父子二人。
顧二的表情自然瞞不過在場幾人,趙策英更是徑直問道:“顧兄可是想到了什麼?”
顧二眯著眼睛道:“我有位至交好友曾說過,這世上所有離奇詭秘的事情,那些個所謂的懸案,隻要去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個,不論再不可置信,也定然是事情的真相。”
“顧兄此話何意?”趙策英不解的問。
顧二眸光微凝,看著趙宗全道:“能養出這般死士的,不是世家大族,就是累世豪門,亦或者是王公貴族!”
“團練久居禹州,又從未與人結仇生冤,卻惹來死士的追殺,那就隻剩下一個解釋。”
“什麼解釋?”
趙宗全、趙策英還有沈從興三人的目光儘皆彙聚到顧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