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團長呢?”
一個吉普軍車再度開到祭旗坡,穿著洗的乾淨整潔軍裝的張立憲帶著何書光從車上跳了下來,對著最近的川軍團戰事頤指氣使的道。
可出乎他們預料的是,麵對趾高氣揚的虞師精銳,川軍團的將士們卻根本搭理都懶得搭理他們,全都像是沒聽見他們說話,沒看見他們人一樣,該乾嘛還是乾嘛。
二人見自己被無視,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看。
可想著自己是帶著任務來的,便也隻能強忍著脾氣,伸手捉住一個過路的戰士,冷臉問道:“你們團長呢?”
“團長到前頭嘞!”被捉住的是個新兵,看著幾乎要把他吃了的張立憲,腿都快軟了,趕忙伸手指向龍文章所在的位置。
張立憲一把將人扔到地上,重重哼了一聲,悶頭就朝著龍文章去了。
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了正在林子邊上逗弄狗肉的龍文章。
“龍團長興致不錯,還有心思遛狗?”張立憲陰陽怪氣的道。
“喲!這不是張營長嗎?張營長駕到,我這祭旗坡當真是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龍文章看似十分熱情的歡迎張立憲跟何書光的到來,但卻對‘張營長’三個字格外強調了一下。
“哼!”
“龍團長好大的架子,連我們師座都請不動龍團長了。”可張立憲冷哼一聲,好像根本沒有領會到龍文章的意圖一樣。
龍文章也不介意,嘿嘿一臉賤笑:“怎麼可能?我龍文章可是一向為虞師座馬首是瞻,師座有命,我龍文章可是無有不從的,張營長是不是誤會了?”
張立憲道:“師座在師部等你,龍團長,請吧!”
說著便側身引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原來是師座召喚,走走走!”龍文章誰也沒帶,連一向跟他形影不離的副官孟煩了也被扔在了祭旗坡的陣地上,孤身一人跟著張立憲和何書光去了虞師師部。
將近一個小時之後,龍文章坐著吉普車再度回到了祭旗坡陣地,但隨行的除了司機和一些剛補充的物資之外,還有兩個模樣迥異於國人的外國佬。
“都過來!”
“都過來!”
“傳令兵,三米之內!”
“通知大家都過來,給你們介紹兩個新戰友。”
“這位是是聯絡官阿瑟﹒麥克魯漢。”龍文章指著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洋人介紹道,隨即又指向旁邊的年輕人:“這位是軍械師阿爾傑﹒柯林斯。”
“這二位都是咱們美國盟友,派過來支援咱們的,大家夥鼓掌歡迎!”
說著便率先鼓起了雙掌,周遭的戰士們也紛紛鼓起了掌。
“傳令兵,你不是會說英語嗎!這兩位美國盟友,就交給你負責了,他們有什麼需求的,偶儘量滿足。”
“是!官長。”
孟副官就這麼身上的頭銜又多了一個。
雖然孟煩了的英語說的磕磕碰碰的,速度慢,發音也有些也不夠標準,但至少不影響他跟兩個美國佬交流。
眾人散去,繼續手中的事情,龍文章和孟煩了,則領著兩個美國佬,準備安置他們。
可沒一會兒,兩個美國佬就跟這對活寶吵了起來。
原因也隻是因為一個小小的營地問題,龍文章給兩個美國佬安排了木屋,可兩個美國佬死活不肯住,非要跟普通戰士一樣,住在帳篷裡。
龍文章也由他們去了。
剛安頓下來的兩個美國佬,就迫不及待的參觀起自己接下來可能要待很長一段時間的陣地來。
川軍團修築的戰壕和防禦工事並無什麼出彩之處,但二人才逛了小半圈,就發現了一個讓他們都覺得頗為意外的驚喜。
阿瑟·麥克魯漢叫住孟煩了,問他為什麼他們明明每個人看上去都有些漫不經心,甚至就連軍裝也都是又臟又舊,可槍支看起來卻那麼新呢。
孟煩了解釋道:“我們是軍人,槍就是我們的命,到了戰場上,軍裝的新舊改變不了戰場的形勢,但一把保養得當,不會輕易卡殼的槍,卻能在關鍵的時候,救下我們的命。”
孟煩了雖然會說,詞彙量也不少,但平日裡基本不怎麼用得上英語,說起來自然也就磕磕碰碰的,好一會兒才能想起合適的詞彙來。
不過他這番話雖然說的磕磕碰碰,可聽在兩個美國人耳朵裡,卻頗為震驚,他們確實沒有想到,孟煩了竟然能有這樣的認識。
“孟!你讓我感到驚訝。”麥克的話中透著毫不掩飾的讚賞,隻這一句話,就讓他覺得自己這一趟並沒有來錯。
孟煩了解釋道:“這話不是我收的,是我們副團長告訴我們的。”
“副團長?”
“是那個叫做重·王的副團長嗎?”
“ye!”
“他在哪兒呢?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了。”麥克有些期待的道,旁邊柯林斯也表示讚同麥克的說法。
孟煩了道:“很可惜,我們副團長帶著他的突擊小隊出任務去了,還不確定什麼時候能回來。”
麥克遺憾的攤開手“那真是可惜。”
“孟,能讓我看看你的槍嗎?”柯林斯看向孟煩了背後的步槍。
“榮幸之至!”孟凡了當即解下步槍,遞給柯林斯。
隻見柯林斯拿著步槍來到木桌前,動作嫻熟的將步槍拆分成一個個部件,仔細的檢查內裡的每一處細節,然後又重新將步槍組裝起來,兩隻手捧著步槍鄭重的來到孟煩了跟前,把槍抵還給孟煩了。
“親愛的孟,請原諒我的冒昧。”
“沒關係!”孟煩了笑著道,還有些受寵若驚。
“你們每一個人的槍都是你們自己擦的嗎?”柯爾斯好奇的問道。
孟煩了道:“沒錯,我們團新兵入營之後的第一件事是隊列訓練,第二件事,就是學習怎麼拆卸保養發到他們手裡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