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柳聲音打顫:“你是說他們要用強?”
胡時真道:“是狐狸終會露出尾巴的,下一步便是拿你威脅我,薛承運知道我對你用情至深,若是你受到傷害,我這大尾巴狼可裝不下去了,隻有乖乖就範的份兒。”
陸詩柳羞笑了一下,忽道:“既然是這樣,那不如將鑰匙交給對方,他們也不會再難為你了。”
胡時真眉頭瞬間皺起:“荒唐,你沒聽到我方才所說嗎,那把鑰匙將會動搖我大明根基,屆時朝堂混亂,遭殃的是天下百姓,我雖不善詩書,但身為大明子民,常聽聖人教誨,決不能為了一己私利置天下於不顧,我爹若是知道了,能把我狗腿打斷!”
陸詩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胡時真這才發現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不禁訕訕笑了。
陸詩柳蓬頭垢麵,但一笑如鮮花綻放,滿室皆香,胡時真望著她的眉眼,瞧得癡了,陸詩柳羞惱地輕咳一聲:“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胡時真回複清明,喃喃道:“怎麼辦?”
陸詩柳道:“薛承運一定不會放過我們,恐怕這個時辰正撒網尋找我倆的下落。”
胡時真沉思半晌:“去找我爹。”
“胡大人?”陸詩柳一愣。
“對,”胡時真沉吟道:“京城中不是盛傳我爹自金陵往京城而來嗎,空穴來風,未必是假,無論生死做兒子的總要見他老人家一麵,至於那把鑰匙該如何處置,我也要聽聽他的意見。”
陸詩柳愁道:“可是你知道去哪裡找他嗎?”
“天津,”胡時真已想得明白:“我爹既然從金陵北上,無論旱路還是水路,必然經過天津,我們便在那裡等著他老人家,”他說到這裡,看了陸詩柳一眼:“此去一路凶險,你一個姑娘家家...”
“彆說了,我和你一起去!”陸詩柳打斷了他的話:“你為我付出良多,我便將你棄之不管嗎,你可將詩柳看輕了。”
胡時真感動地道:“我是為了你好,你沒必要為了我冒險。”
陸詩柳看著他的眼睛:“你受傷頗重,途中既要養傷又要躲避薛承運,沒個伴兒怎麼行?”看著眼前憔悴的男子,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掌:“你念著我護著我,從來沒人對我如此好過,我做得也許並不比你差。”
胡時真雙唇哆嗦:“詩柳...”
反手去握她的手,陸詩柳忽地收了回去,尷尬地站起身:“我去找口吃的。”
她的心思很矛盾,胡時真願意給她時間,他笑了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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