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西樓是一間很偏僻的茶樓,裝潢雅致,格調清冷,是那種看著就不太想進去的地方。
那東家似乎也不在乎有沒有客人,一直開著門,店小二也不熱情,但偏偏裡麵的茶質量頂級,茶點也是特彆的精致,味道甜而不膩,入口即化。
屬於那種看著不怎樣,但進去了以後一定會被驚豔的地方。
不過就現在的人數來看,顯然被驚豔到的人不多。
然而店小二這兩天特彆精神,端著托盤還要哼哼曲子,誰都看得出他的愉悅。
一道清瘦的身影從門口進來,正好看到小二一蹦一跳的腳步消失在二樓轉角。
來人一襲煙色青衣,巷子裡的風吹來,衣袂飄渺浮動,更顯身姿單薄。
“子越這是遇到什麼好事兒了?”
溫潤的聲音帶著些許秋風的涼意,宛若潺潺沁人的泉水,柔和微涼。
櫃台後的掌櫃聞言抬頭:“少東家來了。”
“你說子越啊。”掌櫃笑道:“樓上雅間來了一位嬌客,一連來了三日,出手大方,拿金葉子請子越給她講故事,那嬌客美貌驚人,聽故事認真,聽得開心了就賞金葉子,那小子可來勁兒了,這兩日搜腸刮肚,嘴裡說起泡了都不在乎。”
少東家失笑:“感情那小子平日裡對我愛答不理,是因為錢不到位啊。”
掌櫃放下算盤出來:“少東家先坐會兒,我去吩咐廚房給你做點心。”
少東家點了點頭,在堂中站了一會兒,慢慢往樓上走去。
二樓很是寬敞,但全都被做成了單獨的雅間,沒有門,而是用竹簾隔開,通風透氣,茶香嫋嫋。
少東家掃了一圈,最後在最靠近東邊的雅間裡看到了自己的店小二。
還沒走進就能聽到他那異於平常的歡笑之聲。
“說時遲、那時快,當時我一個翻身,一把將少東家撈起,扛著就跑,一口氣跑出十裡地,這才讓他免遭女土匪的毒手”
少東家臉都黑了:“”這聊的是什麼?
“咳咳。”
屋內,子越說得神情激動,眉飛色舞:“姑娘是不知道啊,那女土匪五大三俗,牛高馬大,站著都有兩個少東家那麼大了,那沙包大的拳頭,一拳一個少東家,那血盆大口,一口一個小娃娃”
“咳咳。”
子越:“也就是我,也隻有我,聰明機警,膽大包天,隨機應變,武藝超群,這才能解救手無縛雞之力的少東家於水火之中,不然,他現在還在給那凶神惡煞的女土匪當壓寨夫君呢。”
蕭黎把玩著金葉子,那嘴角就一直沒有壓下來過,怎麼有這麼有趣的人。
屈指一彈,金葉子從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落到子越的托盤裡。
目光掃過門口隱約透出來的身影:“那位是不是就是差點兒給人當了壓寨夫君的少東家?”
清秀的少年小二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擺手:“就是他,不過不重要了,我還有故事可以繼續講。”
少東家有金子重要嗎?
少東家也不能耽誤他賺金葉子!!!
這幾天他賺了他當店小二一輩子都賺不了的金子,少東家是什麼?他壓根兒不認識!
簾子後的人無奈掀開簾子,一臉歉意的看向坐在窗邊的女子,觸目所及,一瞬間驚豔得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
聽掌櫃說樓上的嬌客美貌驚人時他不以為意,沒想到竟然真是一位難得的絕色佳人。
她做男兒打扮,錦衣玉飾,華麗貴氣。
但再華麗的衣衫飾品都隻是陪襯,不及那容顏明豔。
肌膚白皙,五官精致,不施粉黛卻也依舊眉眼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