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人都明白公主是有駙馬的,可他們更明白公主和駙馬感情不好,而現在還是公主對駙馬不屑一顧,甚至都算得上是半囚禁狀態了,因此說話也不會顧忌,隻要不是說公主壞話都可以。
陸衍之聽得心口的怒火和臉上的傷口一樣火辣辣的,他才是公主的夫君,這些下人簡直當他不存在一樣。
“公主。”
“公主~~~~~”
兩道聲音同時想起,一個冷淡壓抑著怒火,一個百轉千回,幽幽怨怨裡暗含勾引。
陸衍之看過去,這才發現那男旦已經唱完了,頂著一張畫得嫵媚妖嬈得臉來到公主麵前,眉目含情,滿滿的都是勾引,對旁邊這個駙馬也是視若無睹。
而蕭黎似乎很吃他這一套,眉眼都是愉悅的淺笑,伸手拿了幾片金葉子遞過去:“唱得好,賞你。”
男旦歡喜的接過金葉子,如獲至寶般仔細的放在心口,然後小心翼翼含著期盼的看著她:“下一場戲不用奴家上場,奴家可以站在公主身側嗎?”
這男旦的心思不要太明顯,蕭黎看得分明,但她心情好,沒掃興。
讓人給他搬了張凳子:“坐吧。”
“謝公主賜坐。”
直到那男旦歡歡喜喜的坐下,從始至終沒有往陸衍之這邊看一眼,蕭黎也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般。
他這麼大個人,怎麼可能看不見,隻是不想理他而已。
想喊人,但唇瓣動了又動,最終把那一聲喊咽了下去。
他知道公主這是沒看到陸家遭殃心情不好給他甩臉子呢。
現在的公主總是這般喜怒行於色,好懂,卻不聽勸告。
戲一場一場的過,丫鬟們熱情不減,蕭黎卻有些疲累了,起身欲走,換好裝扮的男旦急匆匆的出來拉住她的衣袖,滿眼的欲語還休:“公主,小生準備了一支舞蹈,求公主看完再走。”
蕭黎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指尖劃過他的臉頰,幽幽笑道:“好啊。”
“多謝公主。”
男旦歡喜的去準備,他已經換好了衣服,此刻的扮相是一個俊俏的少年將軍,沒一會兒鼓樂聲起,他拿著劍出來,非常利落的來了一場劍舞。
他的身子比一般男子柔韌,既有男子的力量,也有女子的颯氣,殺傷力不大,但很具有觀賞性,尤其是配合著他悅耳的唱腔,視覺和聽覺雙享受。
半刻鐘之後,舞跳完了,蕭黎也起身了。
男旦借著幾個舞到動作來到蕭黎麵前,雙膝跪地,祈求的仰望著蕭黎:“小生已經用公主賞賜的金子為自己贖了身,公主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以後願為奴為婢侍奉公主左右,求公主成全。”
陸衍之的怒火徹底被激發:“公主,他一個戲子”
“好啊。”蕭黎毫不猶豫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陸衍之想說的話。
他震驚的看著蕭黎,這戲子分明就是圖謀不軌,那麼拙劣的演技,公主難道看不出來?
男旦也很驚訝公主竟然如此輕易答應了,感激的話正要出口,卻聽得蕭黎笑道又道:“紅月,給陸夫人備一份厚禮,就說她送的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蕭黎丟下一個驚雷大步離去,留下一群聽到的人呆立在原地。
陸衍之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個男旦,想質問他真的是他娘派來的?可看到男旦那脂粉都掩飾不住的慘白臉色和震驚心虛的眼神,答案已經昭然若揭。
怎麼可以有這麼荒唐的事情?
他踉蹌兩步,憤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