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一個雙眼青黑無神,麵色慘白、眼裡泛紅的人拖著僵硬的身體一步一步走出來。
蕭黎差點兒以為自己看到了喪屍,這已經死去好久的狀態,看著屬實嚇人,不過那張臉勉強還能認出是岑岸。
“你這怎麼了?”
岑岸空洞的目光對準蕭黎,怨氣十足:“公主覺得呢?”
她自己做了什麼,心裡沒點兒數嗎?
蕭黎還真沒覺得自己乾了什麼惡事,她不過就是把岑岸關在這裡,讓他給將士們看看病,順便給她研究點兒比較好的藥方而已,除此之外,吃穿用度都沒有虧待他。
他這樣子該不會有人背著她虐待他了吧?
然後蕭黎翻看了記錄本,看見岑岸每天的生活記錄,早上起床就去查看病人,施針、備藥、處理傷口,後來準備藥材,研製、調方、製藥、一天要做三百瓶藥,看著不多,可很多藥材為了藥效需要特彆加工處理,有的處理起來還需要三四天才能完成。
若隻是相同的藥,他第一天教會助手之後,第二天就能稍微輕鬆些,可偏偏蕭黎送來的單子,每隔兩天一換。
要他加強方子,把藥效發揮到極致,他不得不親力親為處理,然後還得去病人身上看前幾天藥實驗得怎麼樣。
終於,蕭黎看到了足足十大箱子,近五千瓶的藥。
呃突然良心痛了那麼一下,就一下,多的沒有了。
蕭黎問那十個人:“記清楚了?學會了?”
十人點頭:“我們記清楚了,都學會了。”
開藥方需要大夫,研究一個藥方需要不停的實驗調整,可已經完善的方子,隻需要受過培訓的人按照流程製作就可以達到量產。
岑岸作為神醫傳人,醫術自然是不用多說,可蕭黎也不貪心,隻是讓他針對內外傷勢輕重調製十幾種藥物,為的是關鍵時候給護衛們救命用。
現在他已經完成了。
蕭黎再次出來,岑岸已經梳洗一番,看起來總算有個人樣,就是那雙眼睛依舊青黑泛紅。
“我記得岑大夫前來京城是為尋找舊友,現在可找到了?”
岑岸奇怪蕭黎怎麼會問這個:“還沒。”
蕭黎端著茶杯,隨意道:“我能知道你找的是什麼樣的人嗎?若是可以,願助岑大夫一臂之力。”
岑岸壓根兒就不相信蕭黎有這麼好心,不過他找的人也沒什麼不好說的。
“我要找的人是舊友也是病人,他是我跟師父從河裡撈起來的,當時他快氣絕,師父廢了好大力氣才救下他。”
“他年紀小小,但學識淵博、見多識廣、心懷抱負,我與他很是聊得來,引為知己,他因為嗆水傷了肺,有損壽元,我為了治療他,翻遍古籍,嘗試新藥,沒曾想等我尋藥回來,他已經離開了。”
“我知道他一定會來京城,所以我就來這裡等他。”
蕭黎聽到從河裡撈起來就有點兒奇怪了,後麵更是越聽越不對,這聽著,怎麼那麼熟悉呢?
“你要找的人,不會叫君湛吧?”
蕭黎刻意隱去了一個姓氏,岑岸眼前一亮:“公主認識他?”
蕭黎真是眼前一黑又一黑。
她千防萬防,萬萬沒有想到岑岸找的人竟然是宋君湛,還是專門來給宋君湛治療肺疾的。
之前她還問送過宋君湛,為什麼不找神醫傳人試一試。
他怎麼回答來著?想過,但還沒來得及。
也是,岑岸來到之後就去了陸家揚名,估計就是想讓宋君湛知道自己來了主動找他。
可岑岸先是在陸家忙活救陸衍之,後來又去柳家救柳長歌,然後就被蕭黎囚禁了,第一次囚禁才放出去,他又是這邊救人那邊救人,然後蕭黎搞事情,又把他囚禁了。
貌似蕭黎問宋君湛的時候,岑岸已經被她關這兒了
岑岸看蕭黎神情複雜,心裡也跟著七上八下的:“公主不說話是何意?君湛情況不好?還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什麼事情能讓這位都露出這樣的表情?那得多嚴重啊?
君湛的肺疾雖然不好根治,可隻要一直用藥養著,應該也出不了大問題才是啊。
蕭黎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難道要說都是因為我囚禁了你,所以讓你們錯過了?
可追根溯源,是因為岑岸挑了陸衍之作為跳板,自己撞到槍口上,怪不得誰。
“我讓人給他送個信,他要是願意見你,自會過來。”
岑岸驚喜:“多謝公主。”
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好友了,岑岸整個人滿月複活:“那在下就不打擾公主了,繼續去製作藥丸。”
“不用。”
蕭黎喊住了他,藍月把準備好的東西遞過去。
岑岸疑惑的接過,展開一看,最前麵是一個數額,黃金五千兩,後麵是十幾種珍貴的藥材,天南地北都有,這些藥材不是說珍貴到得不到,可想要集齊卻要耗費大量的財力人力。
“公主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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