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早上起來,還雲晴氣朗的天氣,在大風過後,開始烏雲密布,雷聲滾滾,整個錦州都籠罩在壓抑、沉悶的氛圍中。
隻見一道巨型閃電淩空而下,炸裂之聲如神鞭揮舞,驚的眾人均是一抖,抬頭望向天空。霎時,大雨傾盆而下,如狂怒的猛獸,奔向大地,衝潰著錦州的壓抑。
李謙向青桐抬了抬下巴,示意隋府府外,張嘴無聲說了一句“阿姐”,青桐便明白退下了。
“隋家大公子喜歡讓我跪著,從我背後來。”言君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空洞,仿佛沒有了靈魂,麻木的像是在說著彆人的事情。
“還喜歡做的時候,拿著刀子,在我背後寫字若隋大人不信,我可以給隋大人看看,看看隋家大公子,在我背後寫的“隋敏奕”三個字,留下的疤,有多深”言君嘶啞聲音,刺著在場每一位人的心。
“你住嘴!”隋良此時已經有些癲狂。
而站在門外的隋敏奕的夫人徐洛菱,已經滿臉是淚,泣不成聲。她不明白,她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嫁給這樣一個人。
她是隋家三媒六聘求娶過來的,嫁過來之後她才慢慢知道他在外麵同男人不清不楚,可是隋家告訴她,她聽到的都是謠言,都是外麵的人瞎傳的,隋敏奕去蘭亭小院純粹是為了應酬。
她吵過、鬨過,剛開始隋家還會哄她,時間久了,隋家就以休妻威脅她,讓她忍下。如今,他從蘭亭小院被抬著回來,殘廢了,隋家依然告訴她,他是被賊人所害,讓她守好他,過好以後的日子。
可是隋家上下從來沒有一個人告訴過她,她的丈夫在外麵是這樣的,沒有一點兒人性。
“隋大人,我還想問問隋大公子,他看上了我弟弟,讓蘭亭小院的人把我弟弟搶進後院,如今,我弟弟去哪裡了?他去哪裡了?”言君直到說到了他弟弟,才有了生氣,但是,也滿是絕望。
“隋大公子想讓我怎麼伺候,我都可以滿足他,但為什麼還要搶我弟弟?我隻有我弟弟這一個親人了,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麼?要這麼對我們?”
言君從進蘭亭小院,無論受了多重的傷,多大的委屈,即便在聽到他弟弟的死訊時,都未哭過。然而此時言君,兩眼猩紅,淚如雨下,整個都在顫抖,從胸腔中發出悲鳴嗚咽。
他整個人都碎了。
坐在言君對麵的潘青也,看著言君,哭的不能自已,隻覺自己能力微弱,沒有幫到他們。此時更是無措,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才能緩解他們的痛苦。
李謙從小到大隻為顧長寧一個人哭過,被她打哭、氣哭、嚇哭,反正從未為彆人哭過。如今也紅了眼圈,心中有些惱恨自己,這次不能徹底處理了隋家。同時又有些慶幸,還好顧長寧不在這裡,不然她得多難過呀。
而此時,坐在言君下首的兩個男孩也哭著站了起來。驚雷忙上前想止住這兩個男孩,但是兩人卻毅然決然推開了驚雷的手。
一個說:“我們,我們是從隋家大公子的小院裡救出來的,隋家大公子,右腿大腿上有個紅色的胎記,我們伺候他的時候看到的。”
另一個道,“我親眼看到隋家大公子用鏈子綁著我的同伴,讓我的同伴伺候他他還毒打他,等我的去解開鏈子的是時候,他他已經,死了”
兩個男孩哭的言語不清,但是每個人卻又聽聽的清清楚楚,振聾發聵。
“我們,我們身上還有傷,可以給你們看”,說著便要解開自己的衣服,給眾人看。
潘青也衝了上去,抱著那兩個孩子:“夠了,夠了,你們不用說了,你們也彆再說了”後麵的話潘青也已哭得講不出來。
此時站在門外的鄒氏、王氏全都暈了過去。而徐洛菱卻擦乾了眼淚,笑著看著那兩個孩子,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
隋良也跪了下來:“太子殿下,我求您了,讓他們彆說了。敏奕已經殘廢了,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您還想讓我們怎麼做,我們隋家都答應。”
李謙低下頭,用手指輕輕拂過眼角,深呼了一口氣後,看向隋良。
“大舅舅,父皇有諭,著隋家拿出一萬兩白銀對蘭亭小院的受害人進行補償善後,若有一人未安置好,拿隋家除了隋敏奕之外的其他男兒是問,隋敏奕革除錦州都尉一職,永世不得為官。”
說完李謙看向下麵跪著的孫宗晟:“錦州太守孫宗昇,屍位素餐,碌碌無為,為父母之官者,無錯既有錯,故革其職位,罰沒近五年的年俸。”
“錦州道員潘巍,官複太守,處理蘭亭小院事宜,凡參與販賣人口、逼良為娼、殘害幼童的者,一經查證,關入大牢,按律嚴判,無一例外。”
“蘭亭小院的老板與老鴇,押死牢,三日後問斬,查抄蘭亭小院所有收益與蘭亭小院老板家中所有積蓄,全部用於對蘭亭小院受害人的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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