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少女的馬車駛走,顧長寧與薑卓也並未立即離開,而是將點的菜用完才出了酒樓。
隻不過倆人剛下了台階,便聽到酒樓台階下麵坐著的乞丐驚呼了起來,“大柱,大柱,你怎麼了?”
顧長寧與薑卓聞聲扭頭看去,隻見剛才攔著那名少女的乞丐此時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任由自己同伴搖了半天都沒反應。
他的同伴這時顫著手,把指頭伸到了那名乞丐鼻前,登時給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按在地上的手顫地撐不住他,“大大,大柱,沒沒氣了。”
顧長寧驚愕地看向薑卓,此時薑卓也是眉頭緊皺,一臉凝重。
顧長寧正想要上前,薑卓一把拉住了顧長寧的手臂,將她拽到了身後,“那姑娘怕是給這乞丐下了蠱,你彆動,我去看看。”
顧長寧點了點頭,站著沒動,薑卓將手在自己隨身掛著的衣帶內摸了幾下,上前蹲在了那名叫大柱的乞丐跟前,此時已經有些人圍了上來,烏烏泱泱的討論著。
薑卓先探到那名乞丐的脈門上,果然已經沒有脈搏,確實死了。
薑卓又抬起了乞丐的雙手,仔細看了看他的十指,而後扯開乞丐的前襟,細細查看了他的胸口,並按了兩下。最後翻開乞丐的眼皮,發現他的雙目竟然變成了白目。
薑卓麵色凝重的站了起來,回到顧長寧跟前。顧長寧則拿出帕子,從衣袖內掏出一隻小瓶子,將瓶子內的液體倒在了帕子上後,將帕子遞給了薑卓。
薑卓接過帕子,細細擦過手指,“確實是中了蠱,下蠱的方式跟玄龍山那些工匠中蠱的方式一樣,中指指尖。”
“且蠱下即死,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內裡已經被蠱蟲啃噬了個遍,如今都已白目,死得徹徹底底,這種快速的死法倒是讓這乞丐少了些痛苦。”
“這姑娘,倒是狠辣”顧長寧抿緊嘴唇望向薑卓。
可見,剛才那少女可一點兒也不像麵上呈現的那般這樣也好,若她就是控蠱之人,那他們心中的愧疚倒少了許多。
這時酒樓的老板也出來了,看見此狀,登時頭疼的不行,“本想著過年這幾天不趕你們走,讓你們討些飯食銀錢,誰想到你們竟然鬨出人命了,直接死在我們門口,晦氣,真是晦氣”
酒樓老板忙喚人出來將這些乞丐趕走,屍體也讓這些乞丐趕緊抬走,不要影響他們做生意。
回到租住的小院後,青桐便沏了茶端了進來,“小姐,薑公子,午飯可想用些什麼?”
顧長寧擺了擺手,將手中的茶一飲而儘,“我們在外麵吃過了,你自己出去看看有什麼想吃的。”顧長寧放下手中的茶杯後,還順勢鬆了一下腰帶。
青桐轉身就看到了顧長寧的動作,“主子讓您給他回信。”
顧長寧眉頭一鎖,撇嘴道,“你不是都把我每天的情況彙報給他了嗎,我還多此一舉乾嘛。”
青桐訕訕的退下,出門時抬頭又瞄了一眼顧長寧日漸豐腴的臉頰,心中愈發高興,覺得他沒有辜負主子的囑托,將小姐照顧的很好。
回到自己屋子,青桐便將顧長寧今日的情況記在了小冊子上,同時飛書將顧長寧的近況告訴了李謙。
而顧長寧與薑卓此時則在正屋商量後麵的事情。
“從施蠱的手法來看,這姑娘就是玄龍山的控蠱之人,隻不過還不能確定這姑娘就是趙家從苗疆帶回來的阿滿。”薑卓看向顧長寧。
“前幾日放進趙府的紅鸚鵡至今都未回來,怕是那隻紅鸚鵡被發現,射殺了。”
藥王穀培養的紅鸚鵡,不僅能識氣辨路,還能偷聽人語學話,所以他們前幾日向趙府放進去了一隻紅鸚鵡,一是想查查那名叫阿滿的苗疆女子住在哪裡,二是看能不能通過紅鸚鵡聽到有用的消息。
但幾日已經過去,那隻紅鸚鵡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混進趙府的無影衛也還未傳遞出消息,這趙府的守衛怕不是一般的嚴格。”顧長寧撓了撓下巴,隻覺直接去趙府殺人,不是最好的選擇,太過危險。
“對,若能確定今日出來采買藥材的就是阿滿,最好的動手機會就是等到這個月十五,她再出來采買藥材的時候,在路上截殺她。”
顧長寧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
三日後混進趙府的無影衛終於傳遞出消息,薑卓打開消息一看,果真二月初一那天看到的那名少女就是阿滿,不禁向顧長寧讚歎道,“你父親培養的這些無影衛真是能乾,趙府守衛這麼嚴格,他都能拿到趙府的地形圖和阿滿的小像。”
顧長寧聽到後嘴角卻噙著苦笑,“你不會真覺得這是無影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搞到的吧?”
薑卓一愣,“啊難道不是嗎?”
顧長寧雙眸微抬,眸色加深,“是聖上。”
薑卓愕然,眼中儘是不可置信。
“聖上在每個世家都有眼線,負責人就是聖上身邊的朱公公,這些消息應該是無影衛通過聖上埋伏在趙家的眼線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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