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雲帆聽到李謙的聲音後便有些慌亂地看向了顧長寧,仿佛被捉奸了一般,很是不安。
而顧長寧聽到李謙的訓斥之聲,眉毛微微蹙起,忍著心中泛起地不滿,笑著看向錢雲帆,安撫道,“跟你沒有關係,你不用管他。”
這時李謙已經進了屋子,錢雲帆忙跪地俯首,“卑職錢雲帆,見過殿下。”
李謙看了看顧長寧,沒有吭聲,直接目不斜視走到顧長寧跟前坐下,才發了話,“起來吧。”
此時顧長寧掀起嘴唇一角,看向李謙的眼神中儘是不滿和詢問,像是在問李謙,你要乾嘛,你又發什麼顛。
但李謙看到顧長寧這個樣子,卻是愈發生氣。扭頭對錢雲帆陰陽怪氣道,“小錢將軍,倒是清閒。”
聽的顧長寧嘴角一抽,“他清閒什麼,他剛從哪裡回來,你不清楚嗎?前日晚上才到的家。就歇了一天,怎麼就清閒了。”
“你怎麼知道他前天晚上才到的家?”李謙悶悶地問顧長寧。
“錢雲帆跟我三嬸一塊兒從樊城回來的,親自把我三嬸送回我們顧家,你說我怎麼知道。再說,他非得清閒了,才能來看我嗎?我們是戰友,我差點兒死在赤城,他回到中都,不應該趕緊來看看我嗎?”
要不是當著錢雲帆的麵,顧長寧不好發脾氣,不然下一句顧長寧就要罵上李謙了——你怕不是有什麼大病吧。
李謙被顧長寧懟得往後一縮,支支吾吾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你說清楚。”顧長寧橫眉冷對地盯著李謙,把李謙盯的心裡發毛,慢慢低下頭不敢看她。
而坐在他們對麵的錢雲帆此時如坐針氈,他知道太子殿下小時候長在顧家,顧長寧同太子殿下一塊兒長大,倆人情義非比尋常。
但是錢雲帆不知道顧長寧同太子殿下說話是這般放肆,而太子殿下在顧長寧跟前又是這般忍氣吞聲、伏低做小,著實讓他有些匪夷所思。
錢雲帆用手摁了摁額角緊張出來的汗,慢慢地插了一句,“卑職剛剛回京,聖上憐憫卑職前一段時間的繁忙,特批了五日的假,讓卑職在家休息,因此卑職才有時間來看寧寧。”
末了錢雲帆又鬼使神差的解釋了一句,“過幾日,臣就要去京衛所報到,到時臣就住在京衛所,也不常在家中。”
但是李謙此時的注意力全在“寧寧”二字身上,擰眉看向錢雲帆,“寧~寧~”,語氣好像在說,錢雲帆,你真是大膽。
錢雲帆連忙解釋,“哦,不,不,是顧小姐,顧小姐。”
顧長寧終於忍無可忍,一巴掌呼在李謙的胳膊上,壓低聲音道,“你還有完沒完?”
但是這個動作更加嚇了錢雲帆一跳,隻覺自己好像在這裡有些多餘。
李謙有些委屈道,“你都不讓我叫你寧~寧~”。
顧長寧霎時翻了一個大白眼,“我比你了大兩歲,你叫什麼寧寧。再說,我現在讓你叫,你敢嗎。”
李謙此時如同鋸了嘴的葫蘆一般,抬起眼瞼,偷瞄了一眼顧長寧,然後悻悻地落下眼瞼。
他確實不敢,他要是叫了寧~寧~,阿姐是會揍他的!
錢雲帆看著倆人,你一句,我一句,鬥的你來我往,終於有些坐不住了,然後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殿下,顧小姐,卑職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啊~,你現在要走呀。”顧長寧有些不好意思。
錢雲帆:“嗯,就不打擾了,你好好休息,養傷。”
“好,那我就不起來送你了。”然後顧長寧朝門口喊道,“香蓮,你替我送送小錢將軍。”
香蓮在外麵應和道,“知道了,小姐。”
錢雲帆站起身,剛準備說,“我改日再來”
但看到李謙那吃人的眼神後,已經到嘴邊的後半句話,又硬生生咽了下去,錢雲帆頭也不敢回地走了。
等錢雲帆走了以後,李謙的臉色還是冷的能凍死人。顧長寧事後一想,覺得自己剛才好像有些太不給太子殿下留麵子了。
於是顧長寧為了緩和二人之間的氛圍,也為了給李謙順毛,便挑起了另外的話題。“聽說五皇子的病最近又重了,宮中禦醫都束手無策,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謙聽顧長寧提起這個,也有些頭疼,犯難道,“咱們回來時,小五已經病了一段日子了,那時聽禦醫說是感染了風寒,過一段日子便能好。”
“咱們回來的第二日,我同老二、老三、老四一塊兒去看了他,那日看氣色很是不錯,像是快要康複了似的,還說等過兩日病好了,讓我帶他出宮玩兒。”
“但是不知為何過了一段日子,情況卻急轉直下,竟然愈發嚴重了,現在高燒不退,人也昏迷不醒。父皇為此已經打了給小五診治的禦醫,說是若小五的情況再無起色,就讓他們洗乾淨脖子等著。”
顧長寧聽得眉頭緊蹙,“可知是什麼病?”
李謙歎了一口氣,“嗨,禦醫也說不上來,每個禦醫去診治,診出來的結果都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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