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長寧他們想借著地麵溫度甚高,趙閱玟無法上山進攻,以此來拖延時間的時候,黃侗地界卻在一聲驚雷之後下起了瓢潑大雨。
磅礴的大雨把天地都混在了一起,也擾亂了人心。
趙閱玟看著灰白的雨簾,不由的嘴角上翹,感謝上天相助。
然而同樣看著雨簾的顧長寧和錢忠益卻與趙閱玟相反了,神色隨著雨勢的加大,也愈發的凝重起來
下了一日的大雨不僅將灼燒後的土地溫度降了下來,同時也增加了天塹江的水量和水勢。
此時的天塹江內浪濤更甚從前,湍急的水流拍打著崖壁嘩嘩作響,濤聲響徹整個天塹江的山穀,百尺之外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無疑也增加了錢忠益他們修橋難度,而顧長寧的心隨著山雨的停歇,也徹底吊了起來。
趙閱玟肯定是不會再等下去了,他勢必要利用這次機會強攻黃侗山。
如果他不能迅速攻下黃侗山,拿下顧長寧和李謹,一旦錢忠益修好了天塹江的吊橋,炎軍渡江,加上黃侗山上的長風軍,屆時他將腹背受敵。
此刻,所有人腦中的弦都上緊了,他們都知道,大戰將至了。
雨停之後的夜晚,黃侗寨內除了留守了小魚的少部分族人,其他人全在小魚的帶領下,跟著長風軍埋伏在隔離帶後的樹林中,嚴陣以待,等著叛軍上山。
在這個夜晚,不僅隻有顧長寧他們繃著弦懸著心,此時遠在中都的李謙,因為沒有按時收到驚雷的信件,也愈發的躁動不安起來。
他安排驚雷去南疆,除了保護好顧長寧的安全外,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就是,不僅要將顧長寧的消息帶給他,還要將南疆前線的消息帶給他。
肩負有同樣任務的聞雨則去了北境,跟在顧學武身旁。李謙要求他們,要十日一回信。
而之所以讓他們十日一回信,是李謙經過計算,如果驛站無延誤,快馬加鞭,是絕對可以保證在十日之內將南疆和北境的消息都送到中都。
倆人到達南疆和北境後,也確實都在保持著十日一送的頻率回信。
聞雨從北境從來的書信基本都能保證在十日之內送到,然而驚雷的書信,李謙卻並不是都能在十日之內收到,大多都是延誤了兩三日的,這讓李謙不由的對南方的驛站頗有微詞。
而之所以出現這樣差異的原因,是因為北境一直多戰事,因此北方的驛站知道軍事文書的重要性,對此也足夠重視;又因為長期傳遞,也更加得心應手。
但是南疆一直都較為安穩,已經很久沒有戰事發生,所以南方的驛站在太久沒有發生戰事的日子裡,就是轉運一下物資,為路過的官員提供一下住宿,而在軍事信件的傳遞上已經有些退化了。
在李謙意識到這個問題後,覺得南方的驛站很有可能會因此延誤戰機,所以他就安排永安在去南疆的途中以及回程考察南方水道的時候,凡路過之驛站,都進行一次管理疏通。
而永安也確實對路過的驛站都進行了一次詳細的摸排管理,凡對軍事文書不夠重視,延誤送遞的驛長都進行了更換。除了將驛站內年邁的馬匹全部淘汰外,還補第了一批能夠長途奔襲的年輕力壯的驛卒。
同時下令,抵驛後必須換馬換驛卒更行,若不換馬換人則杖打八十。凡文書在途中耽誤行期,晚到一天杖八十,兩天加倍,最重則罰入獄兩年。
若耽誤是重要軍事文書,則罪加三等,如因文書耽誤而導致軍事上嚴重後果者,判處絞刑。
是以自從永安去了南疆之後,驚雷的信件都未再出現延遲,快則九日就可以送到,慢則十日之內也絕對會送到李謙手中。
就在顧長寧他們渡過天塹江,開始攻打黃侗山前,驚雷照例向中都送出了消息,除了向李謙彙報顧長寧的近況外,還告訴了李謙他們接下來的計劃。
按理說,在兩日前李謙應該會再次收到驚雷的信件,如果不出意外,信件中應該會有他們攻打黃侗山的情況。
然而在昨天時,李謙還能告訴自己,可能是沿途出現了意外,下雨或者什麼,導致信件延誤了。
但是到了今日,李謙看著殿內閃爍的燭火,蹙起的眉頭也繃得愈發的緊了。
“青桐,宣右相梁齊山,左相周九重以及兵部尚書餘敏速速進宮來見本宮。”
“是,殿下。”
此時已經過了戌時,已經就寢了三人又從床上爬了起來,草草穿上官服就往宮裡趕。
梁齊山、周九重、餘敏三人差不多同時到的宮門,一下馬車,三人一打照麵,就知道怕是事情不簡單。
等三人到達養心殿的偏殿時,殿內的長桌上已經放置了一張南疆地圖和惠南周邊的地圖,而李謙此時正站在地圖前蹙著眉頭沉思。
三人還未來得及行禮就被李謙叫了過去,“免禮吧,快來,本宮有急事。”
三人剛站至地圖前,李謙就用對著黃侗山畫了一圈,“長風軍應該被圍困在黃侗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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