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麵僵持大約十天後,這天周成對著地麵的雜草發呆,微微失神。
也許是因為那些靈藥的關係,也許是那些丹藥的關係,也許是那位李師姐治療得當,周成渾身的燙傷都消退了,隻剩下淺淺的疤痕,周成估計自己身體年輕,以後大概連疤痕都可以消掉大半。
但這不是他失神的主要原因,他失神的原因是他以為他擺脫了那些真傳弟子給他的陰影,但事實並沒有,他現在所做的是儘一切可能保命,他的劍法也變成了保命劍法,之所以隻練一招那是他知道他隻有出一招的機會。
他在下意識的在躲避那些真傳,但卻沾沾自喜以為自己擺脫了那天的陰影。人就是這樣,總喜歡下意識地欺騙自己,若非周成有著兩個世界的見識,恐怕也要被自己騙好久。
可正是因為他擁有兩個世界的見識,他更難以接受自己的懦弱,膽小,他明確的知道自己又是生在一條可悲的命運路線上,可若是連正麵困難的勇氣都不具備,他怎麼向著目標前進?他怎麼可能戰勝困境?他怎麼能改變未來?
他想要迎難而上,他想要輝煌的未來,他不想要自欺欺人的結局。
但想要做到這些非常困難,單單想要邁出第一步都異常困難,人之所以自欺欺人,沉溺於幻想中就是因為困難異常強大,不是自己所能克服的。
就像是周成,他想向那些真傳揮劍,但他能做得到嗎?可以,但結局幾乎是是確定的,他會死,幾乎不會有第二個結果。所以說很多時候膽小懦弱,自欺欺人不過是自己為了更好地保全自己,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周成躲開那些真傳,逃避了法術威脅,所以生存了下來,這有錯嗎?這沒錯。人都想活著,乞丐都會掙紮求生,更何況其他人。
可是將躲避這個事實偷偷轉變成自己戰勝了困難,並且不思進取,那就是錯的了。周成現在就是這個問題,並且他之前心中還有點竊喜,這些都可以騙過其他人,可卻騙不過他自己,所以他現在很失落,整個人處於茫然狀態。
“周成,過來,李真傳叫你。”
“是。”周成微微一愣,立馬從失神的狀態中走出來,並跟隨那名弟子來到營地中央的那座帳篷。
進去之後裡麵已經站著三支隊伍,他略微有點茫然,不知該站到哪裡,不過很快有人招呼他一聲,他便站到那支隊伍後邊。
不多時,又進來幾人,大概是幾支隊伍的人都到齊了,前麵有人開始布置任務。
周成這支隊伍的主要任務是去到南邊沙地采摘靈藥佛手果,佛手果旁邊有妖獸守護,但他們得在不殺死妖獸的情況下采摘靈藥。
這時周成才留意到前麵這個‘李’真傳並不是他之前見到過的李真傳,他有些詫異,因為之前好像一直都是那位‘李’真傳在主事,不過他也不是非常在意這件小事,他更在意這次任務麵對的妖獸危不危險。
周成他們很快出發了,路上小隊隊長向他們詳細說明了這次任務,尤其重點說明他們這次要應對的妖獸,一種類似豹子的羅嶽獸,速度很快,身上有刺,這種妖獸主要是公母一對一起生活,在麵臨危險的情況下會主動激發身上的毛刺,整體實力相當於築基期。
“相當於築基期實力的妖獸?”周成腦子裡自然而然冒出疑問,“一般不是那些真傳去處理的嗎?”
自他進入秘境開始,基本上就沒接過采摘靈藥的任務,這個他可以理解,畢竟采摘靈藥關係重大,自然得由信得過的內門弟子去執行。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今天突然讓他這種人去采摘靈藥,而且是要在留築基期的妖獸一命的情況下去采摘,這不是那些內門真傳的任務嗎?想到這裡,周成突然想起突然不見了的‘李’真傳,腦子裡冒出新的疑問:那些真傳去哪了?
周成的疑問注定無人回答,他也知道他們僅僅是炮灰而已,他們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隻能跟著隊伍一起去完成這項明顯超綱的任務。
麵對一個不慎就會死亡的任務,周成沒空再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隻能集中注意力思考,憑著新發下的符籙、丹藥,怎麼才能活下去並且完成這個對他們而言難度登天的任務。
……
秘境入口處的營地,一座豪華的帳篷內,周成認識的幾個有名的真傳都在這裡,包括張岩濤和那個李真傳。
此時,一名姿容妍麗的女子開口咆哮道:“我不服,憑什麼我得執行其他的任務,我明明…”
“當然是因為你受傷了,嗬嗬。”一個麵容桀驁的男子粗暴地打斷道,並冷嘲幾聲。
“劉修明,你,哼,我的傷三天之內完全可以好,完全不影響任務。”見是世仇之子,女子眼中閃過強烈的憤怒,但並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話題直指重點。
“好了,沈師妹,這是宗門的決定,你隻需要服從,而且護送地煞虎的任務同樣很重要,不容有失。”這時李真傳站了出來,表情默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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