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杏花飄香,陳溪拿出了杏花釀,而我和小姐因有身孕,隻能乾巴巴看著姑爺和陳溪喝酒。
那杏花釀極香。
眼看著小姐連平時愛吃的糕點都不吃了,我附耳和她說,“小姐,等我以後學會了,天天釀給你,我們不必饞他們的。”
大家都修士,離得又近,哪有聽不到的,柳長念不過調笑他們罷了。
小姐卻十分開心拉著她的手,“好啊,我們長念以後一定能練就一身好的釀酒技藝,釀出天下最最最好的杏花釀!”
“我以後的杏花釀就全都拜托你了啊,長念。”
小姐的眼睛格外好看,像是裝了星星一樣,亮閃閃。
柳長念笑著點應下,她說,“我以後一定要天天喝長念給我釀的杏花釀!”
可能是柳長念有了孩子的原因,陳溪天天陪在她身邊。
把一個釀酒的老婆子帶回來教她釀酒,她學了一個月,第一批杏花釀終於好了,她迫不及待的要去告訴陳溪,找她的道侶分享她的喜悅。
也是那天,她聽到了一直和她相敬如賓的道侶,她心儀的男人和其他人在書房裡密謀著盜取小姐家的秘術。
她聽到陳溪說,“我夫人和子桑一族的家主是閨中密友,可以借此潛入……”
“誰?!”
她靈根駁雜,修煉幾十年也才築基,而陳溪確是半步元嬰,她一靠近屋內的人就發現了她。
一記靈力打入她的丹田,她倒飛出去好幾米才停下,懷中抱著的酒壇滑落。
“砰——”
酒壇四分五裂,酒水飛濺而起卻還是墜落在汙泥裡,唯有打濕的一片能證明它是存在過的。
“夫人!”
陳溪看清來人是柳長念後急忙忙將人扶起來查看傷勢。
柳長念隻覺得撕心裂肺的痛,是沒日沒夜鑽研杏花釀的勞累,是道侶的圖謀,還是丹田被毀帶來的痛?她不知道,分不清,也不想知道。
眼前的事物慢慢模糊,她在心裡念著小姐的名字,卻依然昏死過去。
她醒來的時候,聽到陳溪一直在喊她。
“長念,長念,你快醒醒啊長念,長念……”
她醒過來了,她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和陳溪大吵了一架。
他們不歡而散。
她摸著肚子,她用全部修為才保下來的孩子,那是她的孩子……
她不懂陳溪口中的大道,更不懂他急切的變強和出名的心情,畢竟她修煉隻是不想讓小姐看著她慢慢衰老死去,那是很難受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