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猶豫,季勤再次提筆。
“即便糧草湊足,還會有下一個十萬擔,終難逃一死。我,可護你全家。”
看到遞到麵前的字跡,苟大人陷入了沉思。
幾個月前,自己不過是看守梁王府庫的一個小小記事,負責記錄府庫內錢穀的出入。一個偶然的機會,拍了拍陶岑的馬屁。隨著梁王被秦浩鏟除,苟大人也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一飛衝天,成為了治粟內史。
同時,在陶岑一道道政令下,府庫內的錢穀,似流水般削減。
衡量再三,苟大人顫抖的手緩緩提筆。
“需要本官做什麼?”
“上奏秦浩,強征錢穀,賦稅上調一倍。”
看到短短的幾個字,苟大人想都沒想,直接點頭應允。
季勤將手中字條全部燒毀,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塊特製的憑信,扔到桌上,言道:
“拿著它去城東邵家糧店,自會有人為你提供十萬擔糧草。”
“當真?”
苟大人拿起桌上的憑信,仔細打量。左看右看,在他眼中,也不過就是一塊極為普通的木牌。
“哼!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季勤冷哼一聲,抬起胳膊一揚,做出個送客的手勢。
見此情形,苟大人也知道,多說無益。
當即從屋內走出,直奔城東的邵家糧店。
將近一個時辰後,苟大人連跑帶顛的再次回到了這裡。推開院門,發現並沒有鎖,而屋內的人,也早已沒了蹤跡。
“怪不得他能成為梁王的謀士,果然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
苟大人發自肺腑的感歎著,秦浩派來跟隨他的兩名侍衛,在看到糧草後,當即返回宮內複命。
翌日。
身為治粟內史的苟大人,將糧草交接到越國使臣的手中。弄完這一切時,一上午的時間已經過去。
按照這些天他對君主的了解,這個時辰,秦浩應該剛醒不久。
考慮到昨晚發生的事情,苟大人終於開竅了,必須要提前做出準備。
今日的十萬擔糧草拿出來了,下一次的十萬擔,從何而來?
想到這裡,他也不再猶豫。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也隻能按照季勤說的那樣做。
“臣參見君主,願君主洪福齊天,壽比天長。”
“嗬嗬,原來是苟愛卿啊!平身吧,事情辦的很好,說吧,想要什麼封賞!”
秦浩隻是掃了他一眼,目光便再次投向麵前的男寵臉上,手托起他的下巴。另一隻手用蘭花指的姿勢,拿起矮桌上的眉筆,為麵前的男寵輕描出一道柳眉。
“為君主分憂,乃臣份內之事,理所應當。臣今日前來,還有一事上奏。”
“說。”
秦浩依舊專心為男寵描著眉,嘴裡的話說的不緊不慢,似乎在他眼中,此刻畫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君主明鑒,南楚國庫空虛,糧草僅剩二百餘擔,銀錢不過百萬。為了讓大軍儘快剿滅漢朝,臣鬥膽上奏君主,加收三成稅賦,以彌補戰事所需糧草。”
“準奏,此事由苟愛卿去執行,抗旨者殺!”
苟大人口中的一句儘快剿滅漢朝,當即將秦浩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想都不想,當即準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