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戰場上的喧鬨聲消失,天子衛隊追擊敵軍,範老卻及時返回到城牆上。
“陛下,老奴現在已經確定,李慶便是多年前的李春平。隻是不知道為何,他搖身一變,成為了越國丞相。”
得到範老的回稟,秦狄並未在意。他究竟是李慶還是李春平,對自己來說沒什麼區彆。
“剛剛的戰況如何?”
此刻雨勢不僅沒小,反而比剛才還要大了不少。雨幕密集,能見度也就二三百米的距離。所以對戰場上的情形究竟如何,秦狄並未看到。
“天子衛隊大獲全勝,正在乘勝追擊。山上下來的一千兵士,正在打掃戰場,統計傷亡。”
“哼,越來越沒規矩了,朕早就交代,窮寇莫追。即刻全力救治重傷兵士,讓他們打掃戰場時,優先收集弩箭羽箭。”
秦狄冷哼一聲,邁步朝城下走去,身邊的錦衣衛見狀,急忙打著雨傘追了過去。
徒步來到城外三裡外的戰場,一具具穿著越國兵服的死屍出現在眼前,偶爾也有衛隊的兵士躺在其中。粗略的掃了一眼,僅有十名衛隊兵士的遺體。
與之相比,李慶先鋒軍的陣亡人數,確實有些慘。現場泥濘不堪,很多陣亡兵士的遺體,都已經被積水浸泡。用血流成河來形容麵前的景象,極其貼切。
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不用問也知道,是前去追擊逃兵的人回來了。
隔著雨幕看到天子衛隊的身影後,秦狄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豺狼虎豹上前,將追擊的過程上奏給皇帝後,秦狄稍作沉吟,扭頭看向範老。
秦狄:“即刻將所有錦衣衛派出,充當斥候。全麵探查李慶的營地設立在何處,大軍人數以及糧草輜重的配比情況。”
範老:“陛下,就由老奴親自帶隊吧!”
秦狄:“也好,此事就由你全權負責吧。”
範老:“諾,老奴這就出發。”
對於皇帝的旨意,範老沒有任何遲疑。當即傳令錦衣衛集結,由他親自帶隊。為了不引起李慶的注意,一匹戰馬都沒有,眾人雨中徒步前行。
錦衣衛離開,秦狄便回到城內。命人將樂定城中所有的郎中都找了過來,也不過隻有六人而已。
鍋頂村,距離樂定城三十五六裡處的一個小山村。即便將整個村子的人口加在一起,也湊不出二百人。
整個村子建立在一座矮山上,雖說這裡是山,但山勢平緩。與四周的高山相比,這裡隻能稱之為土丘。遠遠看去,更像是一口大鍋的鍋蓋。故此,被稱之為鍋頂村。
李慶的大軍之所以退至鍋頂村,正是因為這裡的地勢。這樣的大雨如果連續下一天,低窪之處很容易便會被雨水淹沒,那邊是滅頂之災。
尤其是周圍群山環繞,山上的雨水都會彙集到低窪之處,而他們對這裡的地勢,也並不是很了解。與其在荒野安營紮寨,倒不如尋個穩妥的辦法。
鍋頂村,自然就成為了最好的選擇。既然有人再次安家,那就證明這裡相對要安全很多。
數萬大軍的到來,直接侵占了村民的家。至於他們的死活,那就沒有人關心了。
一間還算寬敞的屋子裡,李慶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整張臉都變成了豬肝色。十幾名高級將帥站立兩側,大氣不敢多喘一口。屋內的氣氛降到冰點,除了雨滴落地的聲音外,再無任何動靜。
“丞相大人,想到不漢帝小兒竟如此陰險,早就在樂定城設好了埋伏。末將請命,重整大軍,即刻攻打樂定,必會活捉漢帝小兒。”
有偏將出列上前,不知他是義憤填膺,還是想故意在討好李慶。
“此事需要從長計議。”
李慶壓抑著內心怒火,嘴裡暗暗吐出口悶氣。
“如果樂定城究竟有多少漢軍,我們一無所知,貿然攻城,說不定還會中了秦狄的詭計。”
“好了,一戰勝負無關緊要,隻是暫時失利而已。當務之急是要穩定軍心,提高兵士的士氣。今日之辱,本相遲早會還給秦狄。”
說到這裡,李慶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詢問道:“方才與本相交手的那個老東西,你們可有人認識?”
他的話音落下,屋內的眾多將帥麵麵相覷,除了先鋒軍的那幾位將帥,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李慶曾與他人交手。
見眾人小聲議論,卻無人回答自己的詢問,李慶心中有些惱怒。怒火即將發泄之時,就看一人緩步走出人群。
“丞相口中之人,可是一個年逾五旬,個子不高的乾瘦老頭。”
“正是此番樣貌,手中一條長鞭,武藝甚是了得。你知道他是誰?”
“回稟丞相,屬下若是沒猜錯的話,此人應該是漢帝的貼身護衛,錦衣衛的統領,範天雷。”
“範天雷?秦狄的貼身護衛原來就是他。怪不得此人武藝如此了得,本相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是江湖人出身吧!”
“正如丞相所言,多年前他確實是江湖人,後來不知怎的,變成了漢朝的內衛,也就是現在的錦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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