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如此惡劣,陛下實屬不應外出。若是感染了風寒,那就太危險了。”
她說的倒也沒錯,曾經的她就差點因為傷寒症而喪命。在這個時期,因為感冒而喪命的人比比皆是。
可能有人覺得小題大做危言聳聽,其實一點不誇張。感冒自古以來是絕症,屬於高死亡率的毒株病毒。經過無數年和無數生命的死亡,最終一步步被弱化,最終變異成了現代社會這種致死率低微的微毒病株。
就像新冠病毒的進化史一樣,從最初的致死率極高的毒株病毒,演化成現在的重度流感。相信假以時日,也會演變成感冒類彆中的一種。
“放心吧,朕不會有事,你怎麼樣?”
出宮時並未乘坐龍輦,而是準備了一輛極為平常的馬車,車內並無取暖用的暖爐。先去了鑄造司,然後再由鑄造司到高府,雖有車簾遮擋,被寒風吹了一路,身體依舊有些僵硬。端起熱茶,喝了一大口,頓時一股暖流襲來。
卓琴命人將繡好的披肩取來,呈送到皇帝麵前,低語道:
“府內一切安好,陛下不必擔憂。披肩民婦已經繡好,正好您可以帶回宮去。”
拿起披肩仔細看了看,五爪金龍騰雲駕霧,威風凜凜。臉上閃過笑意,點頭言道:“你的繡工果然了得,乾脆以後朕的龍袍就由你來製作好了。”
聞聽此言,卓琴微微一怔,麵露尷尬的笑道:“陛下玩笑了,能為陛下製作龍袍,那都是織造大師,民婦拙手笨腳,豈能與那些織造大師相比。”
嘴上雖然這麼說,心情還是有些竊喜。作為婦道人家,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刺繡。能得皇帝賞識,這門手藝算是得到了認可。
秦狄:“有什麼不能比的,在朕眼中,織造司那些人還不如你。朕看重的人,應該自信點。對了,你去織造司,可曾有人刁難你嗎?”
卓琴:“民婦前兩日去學習了一番,受益匪淺。她們人都很好,並未刁難民婦。”
她說的沒錯,確實沒人刁難。錦衣衛親自去鑄造司傳達的旨意,眾人也都知道她是高翔的母親,而且皇帝親自指派來的人,誰敢刁難,除非是他活膩了!
閒談之際,有兵士從外麵進來,回奏道:
“陛下,楊世榮以及喹莫二位將軍已經率大軍入城。二位將軍已在門外候旨。”
“讓他們進來吧!”
秦狄心中也很好奇,他們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高府,還能一路找過來。
有人將他們帶至廳堂,兩人在門外抖抖身上的風雪,邁步進入屋內。
“啟奏陛下,臣與喹將軍奉命調動城外八萬大軍入城,按照指定部署,正在紮營。”
楊世榮返回京都後,暫時統領城外駐軍,並擔負著京都城防的重任。喹莫前些時日護送南疆那些人來到京都,便被皇帝暫時留在了京都聽用。
如今那些能打的武將,要麼在返回京都的路上,要麼就在外駐守。朝中的武將,僅隻有陳鬆以及兵部的那些人。除了陳鬆,兵部那些人儘是些沒上過疆場的武將。空有一腔熱血,身上卻少了殺伐之氣。
秦狄也曾試過讓他們統軍練兵,可是不知為何,總覺得他們帶出的兵士,少了一股氣勢。若問他究竟差在了哪裡,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京都城外原本是六萬大軍,秦狄回朝時曾帶回兩萬輕騎。京都城防大軍有將近萬人,宮內禁軍八千,加上天子衛隊,此刻的京都總兵力高達十萬餘人。
他們入城前秦狄就做出了部署,八萬大軍分守東西南北四座城門,營帳搭建在城牆內側,躲避暴雪,不可驚民擾民。
得到他們的回奏,秦狄點頭。慢慢長出口氣,從椅子上站起,微微轉身看向身旁的卓琴,緩言道:“暴風雪將至,你就待在屋內禦寒,切不可外出。朕要去巡視大軍,改日再來看你。”
“外麵天寒,陛下要多加防範才是。”
卓琴稍作猶豫,還是拿起一旁的披肩,親自為他係在了脖頸間。所謂的披肩,其實就是一條圍脖,叫法不同而已。
秦狄緩緩點頭,也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挑開門簾,頓感一股寒意迎麵襲來。寒風夾雜著細小冰碴,打在臉上,讓他忍不住打個寒顫。
眾人簇擁下,頂風冒雪來到外城南城門之處。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借著皚皚白雪的映射,可以看到城牆下黑壓壓一片,全是城外駐軍搭建的臨時營帳。兵士們點著火把,正在有條不紊的對營帳進行加固,看到這一幕,秦狄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陛下,暴風雪越來越大,我們還是先護送您回宮歇息吧!”
寒風呼嘯聲越來越大,猶如鬼哭狼嚎,極為瘮人。
秦狄眉頭蹙起,寒風吹打之下,眼睛根本就無法逆風睜開,隻能眯眼看向眾人。
“也好,大軍調入城內,朕也可安心了。今夜都要打起精神,天災比戰場更可怕。”
“陛下放心,臣已經下令。全軍嚴陣以待,以確保不會出現任何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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