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屋內出來,以江一貝為首的眾道士,穿著嶄新道袍,在門外等候。
衣服一換,氣勢馬上就變了。看著他們一個個精神煥發的模樣,秦狄麵露笑意的點了點頭。
“嗬嗬,人靠衣裝馬靠鞍,各位換上道袍後,果真氣勢非凡呐,這才是道教該有的氣勢。”
“無量天尊。”
對皇帝的誇讚,幾人口誦道號。
彆小看這四個字,對道教中人而言,穿得如此隆重,口誦道號,算是對對方最大的尊重。在他們眼中,此舉比下跪叩頭還要隆重。
普天之下能享受這種待遇的,寥寥無幾,恐怕也隻有道家師尊一人。換做是旁人,在道家弟子的眼中,真就沒這個資格。
如果雲霄子創建的神霄派沒有得到皇帝的推崇,或是沒有投靠朝廷。即便秦狄身為一國之君,在道家弟子中的份量也不會這麼重。
道教雖在江湖卻是方外之人,意思是指言行超脫於世俗禮教之外的人。
在他們的簇擁下,來到後麵的飯堂。長條方桌上,擺滿了豐盛飯菜,秦狄掃了一眼,葷素搭配,就連酒都已經備好。道士的夥食,倒是很注重“營養搭配”
利用午膳的機會,秦狄對這個世界的道教做了一個全麵了解。與自己印象中的道教有些區彆,但不大。
對他來說,兩者畢竟屬於兩個不同的世界,又是不同時期,有些區彆也無可厚非。隻要他們的道心有善念,那就不存在本質上的區彆。
午膳結束後,秦狄與範老當作普通香客模樣,獨自離開神霄道觀,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離開道觀的兩人,一邊閒逛一邊朝著皇宮走去。進入內城後不久,街道旁邊新開的一家買賣鋪戶引起了秦狄的注意。
臨街的兩間門麵,門口並未懸掛牌子。不知道是壓根沒打算掛牌子,還是還沒做好。隻挑起了幌子。
幌子上沒有一個字,上麵畫了一個圖案。圖案清晰明了,一看就懂,一個銅錢的標識。
其實城內大部分普通百姓,都是不識字的。對他們而言,會說話認識銀錢就可以了,幌子上的圖案已經清楚的告訴了他們,這是一家錢莊。至於讀書認字,那是有錢人才應該會做的事情。
早在秦狄還沒有繼承帝位時,就發現這個世界的文盲極多。就連軍中許多將帥,都隻會帶兵打仗,書寫文書都由軍中書吏負責。軍中尚且如此,更何況普通百姓了。
“幌子上畫的圖案,是銀錢的意思吧!”
秦狄雖然看出了幌子上的圖案,卻也不敢肯定究竟是不是銀錢的含義。來這個世界的這幾年,銀票倒是見過不少,知道有錢莊的存在,從沒進過去。
“公子說的沒錯,看這家鋪戶的門麵,應該是新開的錢莊票號。”
秦狄聞言,頓時來了興致,邁步朝著錢莊走去。
門麵看著不大,來到裡麵才發現內有乾坤。裝飾較為奢華,奢華中又透露著些古樸。
雖然是新開的錢莊,裡麵的客人不少。往來之人穿著打扮較為華麗,一看便知是富貴之人。
看到兩人好奇的打量,店裡的夥計主動迎上前,滿臉堆笑的說道:“呦,客官大駕光臨,不知是想在小號存取銀錢還是要兌換銀錢呢?”
“門外路過,好奇便來裡麵看看。”
“嗬嗬,原來是這樣。敢問客官是城中商賈還是哪家的富貴子弟呀?”
夥計詢問他的時候,雙眼不住的上下打量秦狄穿著。說來也巧,今日秦狄的這身裝扮極其普通,與店裡那些穿著華麗的客人相比,他身上的衣服就顯得有些寒酸了。
“既不是城中商賈,也並非哪家的富貴子弟,尋常百姓而已。”
得到他的回答,夥計的嘴裡發出輕哼,表情變得不屑,開口道:“看來是想在錢莊拆借銀錢的吧,你有什麼值錢的物什或者房產地契作為抵押?”
夥計的態度轉變很快,從笑臉相迎到狗眼看人低的模樣,隻用了一秒。秦狄對此並未在意,這種對人下菜碟的勢利眼比比皆是,犯不上與他計較。
“嗬嗬,房產田地倒是有一些,不過我想問問,貴錢莊如何拆借?”
夥計再次打量著麵前這對主仆,開口道:“要看你有沒有保人,房產地契處在何處,想拆借多少銀錢。”
秦狄順勢抬起一根手指,夥計眉頭皺起,眼中透露著些許鄙視,開口道:“區區一百兩,就不必找人作保了,房產地契抵押便可,每個月十兩的子錢。”
他嘴裡的子錢,指的就是利息。百兩紋銀,每個月十兩子錢。聽他這麼一說,秦狄眉頭輕挑,這樣的利息收取明顯就是高利貸。
“我要的是一萬兩。”
“一萬兩?你倒是真敢開口。不是我小瞧你,隻怕將你全家的身家性命都壓上,也湊不出一萬兩的銀錢吧。”
“放肆,我家公子家財萬貫,再敢胡言亂語,小心你的狗命。”
看他說話越來越不知深淺,範老出言訓斥。他的這一聲冷喝,令夥計感受到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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