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老深思後搖搖頭,直言道:“目前還不好斷言。不過以墨家的力量,應該鬨不出這麼大的動靜,畢竟沉寂了近百年,江湖中可能還有一些威望,但是在官家眼中,勢力再大也隻是個武林世家而已,一無強兵二無良將,受人指使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至於能夠指使墨家的人,必定有著不小的勢力。陛下,我們是否要其他武林門派,共同應對此次危機?”
秦狄考慮片刻,道:“可以一試。不過,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不宜打草驚蛇。上官娘娘已有身孕,不便出麵,就由你負責聯係各大門派,要重複利用司徒冷與司徒依昆,這兩人在江湖中的威望不可小覷。對了,玄澤的道教,不妨也讓他們發揮些作用,事不宜遲,你帶著朕的天子劍去一趟神霄道觀,讓他們都動起來吧。”
“老臣遵旨。”範老拱手應道,隨後捧著皇帝那柄天子劍離開延禧殿。
秦狄揉了揉眉心,深感肩頭的擔子越發沉重。若是兩國交戰還好說,大軍布陣衝殺,一舉圍殲,要麼勝要麼敗,那是很直觀的結果。
對付這些江湖散人就不一樣了,他們居無定所,來去無影,今日可能在京都,明日可能就出現在千裡之外的幽州,後天可能又出現在了兗州,捉拿一名江湖人,就好耗費不少人力物力,最後還不一定能夠抓得到。
在殿內反複踱步幾圈,秦狄推開後麵的大門,來到樓台。不知何時外麵的雨滴已經變得密集起來,數以萬計的雨滴落下拍打在湖麵,讓平靜的湖麵泛起無數個小漣漪相互撞擊著。
秦狄的目光看向遠方,隔著雨幕已經無法看到對岸的樹木,眼眸中隻有密集雨滴落下的殘影。
與京都的綠意蔥蘢相比,千裡之外的遼源,皚皚白雪剛剛融化,土黃色的大地隱約有薄薄的一層綠意。
作為遼源城裡最尊貴的男人,秦宸在這裡擁有絕對的話語權。說他是這裡的土皇帝也不為過,稅收和城內的所有大小事務的決策權,輾轉之後都會抵達他這裡。
遼源是一個不錯的地方,除了冬天要比京都長一些,冷一些,建築沒有京都那麼氣勢磅礴,似乎也沒有彆的劣勢。
王府內,一道倩麗身影緩步走來,望著麵前負手而立的男人,輕柔的聲音響起:“殿下,將士們都已經準備完畢,可以出發了。”
秦宸轉身,看著麵前的舒顏一身勁裝打扮,眼前一亮,笑道:“嗬嗬,本王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穿這樣的衣服,配上一柄佩劍,很像是一位女俠。”
勁裝是一種注重利落、簡約和功能的服裝,通常設計用於活動方便和展現力量感。顏色選擇傾向於暗色調或濃烈的顏色,如玄色、黑色、墨色等。
這種衣服多為習武之人所喜愛,勁裝不僅注重實用性,還體現了一種精神風貌。展示出穿著者的自信和決斷力,透露出一種毫不退縮的堅韌態度。一些女扮男裝的女子,通常都是穿著這樣的衣服,乾淨利落。
舒顏麵露喜色,微微欠身道:“多謝殿下誇讚,改日舒顏定會學上幾招劍法。待到殿下閒暇之餘,還可為殿下舞劍消遣。”
“嗬嗬,舞劍就不必了,傷到自己得不償失。舞刀弄槍終是男人該做的事情,女人嘛,學些琴棋書畫就夠了。”
秦宸的話說完,舒顏臉上閃過異樣神色。一閃而過,秦宸並未注意。
“舒顏記下了,今後隻學些琴棋書畫。殿下,我們現在出城狩獵嗎?”
“城外風大且道路顛簸,你就留在府內吧。”
秦宸的話聽起來倒是很溫柔,不過他的話卻像是一盆冷水,將舒顏的熱情撲滅。
自從幾年前被秦宸所救,帶到遼源後,她就從未踏出過遼源城一步。不是她想離開此地,而是想與秦宸一起做些事情,想留下些兩人共同的回憶。
他的話已經說出口,舒顏能做的隻有點頭。邁步走到秦宸身邊,為他整理好衣衫,白淨的臉上強擠笑意。
“殿下多加小心,舒顏會在府內煮好茶,等您回來享用。”
“放心吧,本王不會有事。”
秦宸來到門外,騎上高頭大馬,帶著一隊人馬朝著城門方向奔馳而去。
靜靜地站在王府門口,目光緊緊地追隨他離去的身影,直到他逐漸消失在遠方。嘴裡輕輕歎了口氣,心情沉重地望著剛剛換上的勁裝,不禁感到一陣失落。
這套衣服原本是為了與他一同出遊而準備,但現在卻成了一種無法實現的願望。她曾期待著與他一起度過美好的時光,然而現實卻讓她失望不已。或許這就是命運吧,總是讓人充滿希望又無情地打破。
舒顏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失落感。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她隻是秦宸無意中救回的一個婢子,不能奢求什麼,更沒有資格讓他對自己承諾什麼。
儘管如此,她還是忍不住回憶起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可惜,她的那些記憶,似乎始終無法逃離這座王府。而自己最大的貢獻,便是陪他手談,為他煮茶,除了這些,似乎也就沒有什麼值得回憶的事情了。他的事情,從來不會多說,而自己的事情,自己終日生活在這裡,又能有什麼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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