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蔬見眾人紛紛附和阿史那庫魯,心中頗為不滿。在他看來,當務之急並非是報仇,而是解救可汗才是重中之重,庫魯此舉,無疑是想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各位彆忘了現在的形勢,當務之急是營救可汗。北楚自然要滅,卻不是現在。區區小國又何需庫魯將軍前往,如今我突厥大軍就在交州,可派出一支鐵騎,踏平北楚便是!難道你們就要眼睜睜地看著可汗身陷囹圄而無動於衷嗎?還是說有人想趁此時機,做出謀逆之舉!”
果蔬的一席話像是一道驚雷,在眾人心中炸裂。
一時間,眾人皆沉默不語。阿史那庫魯猛地站起身來,指著果蔬怒喝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你在暗示老夫有不臣之心?”
果蔬毫不示弱,回懟道:“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若庫魯將軍行得正坐得端,又何必怕彆人說呢?”
“我倒想問問庫魯將軍,你被漢軍所虜,無人營救,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婺城?偏偏又是在漢人殺入王宮後才露麵,不能不讓人心有所疑!”
這句話一出口,屋內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庫魯。果蔬的詢問,顯然是給眾人營造了很大的遐想空間。
隻見阿史那庫魯那雙銅鈴般的大眼瞪得渾圓,眉毛倒豎起來,滿臉都是憤怒之色,死死地盯著果蔬。他從鼻腔裡重重地哼出一口氣來,聲音震耳欲聾:“哼,你難不成想說是老夫勾結北楚,將他們帶到了婺城吧!”
麵對著阿史那庫魯如此凶狠的怒視,果蔬卻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臉上毫無懼色,反而挺直了腰板,毫不退縮地回應道:“彆怪我有所懷疑,您的出現實在是太過離奇古怪了。想必在場的諸位,恐怕心裡也都跟我有著同樣的疑問吧!”
接著果蔬又向前邁進一步,目光如炬地直視著阿史那庫魯,繼續說道:“你們阿史那家族自從失去汗位之後,就一直心懷不滿和怨恨。難道你真當可汗對此一無所知嗎?他早就清楚你在暗地裡與各個部落的首領相互勾結之事,隻是念及舊情,才給了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沒想到讓你統率百萬大軍征討漢朝,卻敗得一塌糊塗!”
“再退一步,就算你僥幸從漢軍的囚禁中逃了出來,返回突厥時為何不前往前線,反倒直接出現在婺城,偏偏還是漢賊殺入王宮的這一夜,你出現了,難道此舉還不夠可疑嗎!”
“簡直是一派胡言!”阿史那庫魯氣得渾身發抖,極力克製著內心的忐忑,他伸出手指著果蔬,“你……你這是汙蔑!”
果蔬冷笑一聲,說道:“是不是汙蔑,你心中自然有數。如今可汗被劫持,王庭大亂,突厥正值生死存亡之際。我們理應不計一切代價保全可汗性命,而你卻主張帶兵殺入王宮,此舉無疑是棄可汗性命於不顧,想要伺機奪權!”
有些話語,就如同隱匿於暗夜中的星辰,雖未被點明,但眾人心中已然明晰。有些事情,恰似那深埋地下的根莖,即便未曾展露全貌,可每個人都已了然於心。
而此時此刻,這些本應潛藏於心底的言語和事件,卻被果蔬毫無顧忌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他的聲音仿佛一道驚雷,劃破了原本看似平靜的氛圍,讓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阿史那庫魯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敗露。
他咬了咬牙,決定鋌而走險。
“好,好,好!既然你想在老夫的頭上壓上一個謀反叛逆的罪名,那老夫索性就成全了你,讓你得償所願便是!”
說罷,他大手一揮,直接就抽出了橫跨在腰間的彎刀,架在了果蔬的脖子上。
“你……你當真要謀反?”
果蔬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阿史那庫魯,聲音雖有些顫抖,但其中的怒意卻是十足。
同時他的臉上也寫滿了難以置信和震驚,他怎麼也想不到,阿史那庫魯有如此大膽的舉動。儘管之前他也曾察覺到過阿史那庫魯或許有著謀逆之心,但萬萬沒有料到他竟敢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公然拔刀相向。
“哼,這不是你所期待的嗎?今日老夫便隨了你的心願!”
聽他這麼一說,果蔬穩了穩心神,突然放聲大笑。
待到笑聲緩緩止落,隻見他臉上閃過不屑之色,說道:“好氣魄!不過在這麼多人麵前殺了我,恐怕你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吧!”
阿史那庫魯的眼神閃過一絲惱怒,手中的彎刀更加逼近了果蔬的頸項。
“我有何不敢?不妨實話告訴你,今日之事雖與我無關,但岐山山脈乃是我阿史那家族打下的天下,豈能輕易拱手讓予他人。你個貪生怕死的東西,隻知道割讓疆土苟且偷生,這樣的人,不配做突厥人。”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話音落下,不等果蔬開口回應,就見阿史那庫魯的手腕一揮,手中彎刀輕而易舉的切入到果蔬的肌膚之中。
緊接著就見他手臂往回一收,血順著彎刀流淌下來,染紅了地麵。果蔬的雙眼逐漸失去光彩,身體也軟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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