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過如此恐怖的洗禮,周遭數十裡的地域仿佛被無情的天穹抹去了痕跡,唯餘下一片蒼涼廢墟,訴說著往昔的終結。
唐三葬在屍神塔神秘力量的庇護下,艱難地掙脫了死亡的枷鎖,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簾。
周身傳來的,是骨骼與肌肉近乎粉碎般的劇痛,令他不由自主地咧開了嘴,眉頭緊鎖成峰。
“那古屍城主的自爆,真可謂是震撼寰宇,非但將我的修羅魔影轟得粉碎,更將我這副肉身摧殘至幾乎不存。”
“若非有屍神塔這最後的庇護,恐怕我早已化作虛無,隨風而散。”
唐三葬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劫後餘生的慶幸,又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沉痛。
隨即,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呼喚:“塔爺,您還在嗎?塔爺!”
一連數聲呼喚,回蕩在這片死寂的廢墟之上,卻未能引來塔爺那熟悉而沉穩的回應。
唐三葬的心,不禁沉了沉,一種莫名的孤寂與不安悄然爬上心頭。
“塔爺最後說,要陷入沉睡,看來是耗儘了神識,如今不得不在屍神塔中沉眠!”
唐三葬奮力地想要掙脫束縛,但周身傳來的,卻是如同萬千利刃切割般的劇痛,讓他的每一分努力都化作了徒勞。
最終,他隻能無奈地屈服於這份痛楚,任由自己在這殘垣斷壁之下,靜靜地躺著,等待著未知的轉機。
而那座曾經輝煌無匹的屍神塔,此刻卻仿佛失去了靈魂,變得黯淡而沉寂。
塔身上的符文,那些曾閃爍著神秘光芒的印記,此刻也已徹底靜止,不再有任何波動。
它們靜靜地守候著,等待著塔靈歸來的那一天。
唐三葬望著那失去生機的塔身,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他輕歎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苦澀與無奈:“看來,這段時間裡,我是無法再借助屍神塔的力量了。”
“一切,都隻能等到塔爺從沉睡中蘇醒,方能重新啟動。”
話語落下,他緩緩閉上了眼睛,讓思緒隨著這幽暗的空間一同沉淪
隨後,唐三葬敏銳地察覺到,四周空氣裡彌漫開來的修士氣息愈發濃重,宛如潮水般向著此地洶湧而來。
他輕輕蹙起眉頭,苦笑一聲:“真可謂是禍不單行,方才那震耳欲聾的巨響,竟是引來了如此之多的修士,而我此刻,竟是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話音未落,兩道熟悉的身影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至。
鳳棲一眼便瞧見了唐三葬的模樣,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驚痛,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撲了上去,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
“三哥,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的傷勢……”
言及此處,她的眼眶早已泛紅,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簌簌落下。
蕭遠恒望著眼前的唐三葬,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唐兄,你的傷勢……!”
唐三葬輕輕搖頭,苦澀一笑:“性命尚存,隻是這肉身,已是千瘡百孔,若非依靠我這件法寶緩緩修複,恐怕早已化為塵埃。”
“此刻的我,渾身力氣皆無,宛如風中殘燭。”
鳳棲聞言,眉頭緊鎖,疑惑與擔憂交織:“怎會落得如此境地?我們自那秘境出來,便一直在外守候。
“然而,遲遲未見你出來,正當我想再次踏入那古城時,一股驚天動地的力量猛然爆發,將我們遠遠震飛,足足數千米之遙。”
“隨後,我們不顧一切地趕來,這才……”
鳳棲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急切與後怕,未儘之言,已儘在不言中。
唐三葬輕輕握住鳳棲柔荑,嗓音低沉而溫柔:“沒事,隻不過這法寶我以後怕是有一段時間不能動用了,它現在隻有一些本能的意識。”
鳳棲正欲啟齒,卻被蕭遠恒的話語截斷:“周遭修士氣息濃鬱,數目恐怕不下數千之眾,應是此地異動將他們引來。當務之急,是尋一處安身之所。”
言罷,蕭遠恒身形一晃,已將唐三葬負於背上,朝著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三人穿梭廢墟之間,不過數百步之遙,周遭便已能感知到一道道或強或弱的修士氣息,如影隨形。
“我們被鎖定了,而且越來越多的修士集中在一起,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蕭遠恒神色凝重,低語道
唐三葬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笑意,緩緩道:“我們不用離開,這些修士隻是被這股動靜吸引而已,我們隻需裝作不知道此事就行,況且我隻需要一段時間就可以恢複。”
聞聽此言,蕭遠恒與鳳棲對視一眼,心中的焦慮稍減,隨即不再急於逃離。
他們小心翼翼地將唐三葬安置於一旁,取出珍藏的丹藥,輕手輕腳地喂入他口中,助他療養。
蕭遠恒轉頭望向一旁得鳳棲:“鳳姑娘,有勞你守護唐兄,助他度過此難關。一旦唐兄傷勢複原,局勢必有轉機。”
鳳棲微微頷首,眸中閃爍著柔和的光芒,一股溫潤如玉的靈力自她體內潺潺流出,溫柔地包裹住唐三葬那略顯疲憊的身軀,為他撫平傷痛,恢複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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