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閣內,韓侍妾的丫鬟紅瑙掀了簾子進來。
她打量了下左右,才壓低聲音道:“主子,多虧您反應及時,夏池院那邊已經發現痕跡了,這會正在查人。”
韓侍妾手持著一柄玉扇扇風。
她姿態嫵媚風流,玉腕落下,扇麵搖動,好似有一股香風襲來。
一出聲,更是帶著無限嫋娜情意,“秋雨那邊,都安排好了?”
紅瑙點頭,“她一家子都在忠勇侯府,絕不敢背叛。”
隻要秋雨死了,線索就斷了,無法繼續往下查。
至於中間還有誰過了手,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秋雨是寧侍妾的人,這毒就是寧侍妾下的!
韓侍妾憐惜道:“早些去了,既能護住她的家人,也能成全她的忠義。”
她的聲音無限溫柔多情,可談論人命時好似在說一張薄紙。
破了就破了。
透骨的森冷。
“秋雨這枚棋子,寧侍妾埋了數年,說沒就沒了。”
紅瑙頗為遺憾道:“以後再想插手夏池院的事,怕沒那麼容易了。”
秋雨原本是寧侍妾培養數年,預備對付王妃的。
機緣巧合,給了方媛兒。
如今方媛兒那一胎還在,卻折了秋雨,實在令人惋惜。
這樣好用的棋子,用一枚少一枚。
韓侍妾滿不在意,撫摸了下自己鮮紅的丹蔻,“沒了就沒了。反正又不是我的人?隻彆牽扯到我就行。”
紅瑙笑道:“主子原本什麼都沒做,怎麼會牽扯上您?”
韓侍妾淡淡的,“經此一遭,寧侍妾怕是活不成了。”
紅瑙微愣:“她畢竟有大公子,王妃還敢對她下殺手不成?”
“怕不是王妃,是王爺。”
韓侍妾已經入府一個多月了,總算是有點摸清景王的性子。
“咱們這位王爺,可不是個優柔寡斷的。寧侍妾一而再再而三逾矩,已然踩了王爺底線。”
紅瑙覺得這話不好再說下去,立刻轉移話題道:“奴婢還要恭喜主子,不費絲毫力氣,就得了寧侍妾的人脈。”
紅瑙笑道:“這般想來,寧侍妾就算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韓侍妾譏諷一笑,“不費絲毫力氣?天底下哪來這麼好的事?”
“寧侍妾把人脈給我,一來是想讓我以後護著大公子,二來……她也是想借我的手,把景王府後院的水給攪渾了。”
紅瑙道:“主子是要當庶妃的人,遲早要趟渾水的。與其被動攪入,不如自己掌控主動權。”
“不愧是我的丫頭。”韓侍妾莞爾一笑。
這是認同了紅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