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未散,王妃又道:“此事我也有錯處。便自罰一月月例,用來補償安侍妾。”
李媽媽等人一同勸誡。
王妃卻是個主意正的,落下的話從不更改。
等陸侍妾和橘子受完刑被送走,王妃才問李媽媽,“這陸侍妾和橘子,是怎麼回事?”
陸侍妾的事,王府知道的人沒幾個,偏李媽媽正好知道。
“主子可還記得劉侍妾?”
王妃垂眸,從久遠的記憶裡找出了這個劉侍妾的信息。
“是兩年前納給王爺,跑到寧側妃門口潑婦罵街的那個?”
還真彆說,王妃對這個劉侍妾印象頗深。
敢以侍妾之位挑釁當時有兩個兒子的寧側妃,插著腰在蘭香院門口罵了整整一個時辰,直把寧側妃給氣病了。
滿後院僅此一人。
李媽媽點頭,“正是此人。”
“主子該是忘了,安侍妾是和劉侍妾一同入府的。恰好一個潑辣蠻橫,一個又老實巴交。”
王妃向來聰慧,若有所悟道:“這兩人鬨過矛盾?”
“哪裡是鬨矛盾,是劉侍妾欺負安侍妾。”
李媽媽娓娓道來,“那時兩人都剛入府,劉侍妾就以安侍妾對她不敬為由,要打安侍妾,當時就是安侍妾身邊的丫鬟吉祥給攔住了。”
吉祥,也就是現在的陸侍妾。
那時王妃忙的不可開交,這麼點小事就交給李媽媽去處理了。
故而李媽媽才知道的這麼清楚。
李媽媽:“因這事,劉侍妾被罰了一頓,也記恨上了吉祥。老奴隱約記得,那年冬天,劉侍妾邀安侍妾去賞雪,賞著賞著便說起了臥冰求鯉的典故。”
“恰好吉祥的老子娘病重……”
王妃心中一動,“後來呢?”
“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隻知道劉侍妾非要讓吉祥去觀月池裡鑿冰捕魚。”
王妃皺眉,“安侍妾也應了?”
吉祥是安侍妾的丫鬟,隻要安侍妾不答應,劉侍妾鬨破天了,也不能拿吉祥怎麼樣。
李媽媽無奈道:“主子又不是不知道安主子的脾性。彆人欺她,她不但不氣,還巴巴的替彆人解釋。”
“劉侍妾如此勢強,她敢說什麼?”
“寒冬臘月的,吉祥跳下觀月池捕魚……因這事沒鬨大,便沒誰去管,隻知道吉祥那個冬天就沒出現過了。”
王妃忽然想到三個府醫的脈案,“大夫說她宮寒嚴重?”
李媽媽:“約莫就是那時落下的。”
“我看陸主子為橘子求情,約莫是想到了她自己。當初她老子娘也是病重在床。”
其實李媽媽隻要稍微打聽一下,就會知道。
吉祥的娘,也是在那年冬天走的。
王妃忽然笑了笑,“安侍妾的運氣倒不錯。”
李媽媽初時不解王妃話中的意思,如今仔細品品,頗為認同。
安侍妾入府就沒什麼寵愛。
劉侍妾雖然潑辣跋扈,景王好歹寵過幾日。
可得過寵的劉侍妾早早死在寧側妃手上,無寵的安侍妾倒是日子越來越好過,如何還懷著景王的子嗣。
聽說還是雙胎。
這運氣……也真是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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