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廚房這麼多雙眼睛,若我天天下藥,你們就全都是瞎子,一次都沒看見?”
“那你們也該受罰!一個個都瞎了眼的?!”
池雲被嚇到連連後退,哭的眼淚鼻涕擰在一起,“可奴婢也沒說謊呀?!”
“這些時日,隻有您日日待在大廚房四處晃悠。便是奴婢的話不可信,那麼多提膳的姑娘們路過,想必也是看到過的。”
“秋露姑娘身份尊貴,可彆嚇這小丫頭了,咱們賤皮賤膽,經不住嚇。”旁邊跪著的鄧媽媽也是個老油條。
她怵幾個主子,對秋露卻半點不怵,當即回懟道:“您這些時日仗著方側妃的勢,到處耀武揚威,每每不開心了就要折騰大廚房的人。”
“您一說要檢查主子們的膳食,誰敢盯著你看?都巴不得縮著腦袋,生怕自己做的膳食被你挑刺!”
“你……”秋露氣悶,“我本來就是在檢查主子們的膳食!”
隻這話說的並沒那麼理直氣壯。
其實她作為方媛兒的大丫鬟,趁著方媛兒掌管大廚房期間跑去撈油水,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方媛兒派她監管大廚房,也有縱容的意思。
這都是下不舉上不差查的事情。
可方媛兒身邊幾個丫鬟裡,就秋露最沉不住氣,連著翹了幾日尾巴,就有些得意忘形,招了大廚房丫鬟婆子們的眼。
如今被人借著這事做文章,她還真說不清。
方媛兒也皺起眉頭:“秋露,她們說的屬實?!”
秋露臉上也沒了最初的自信,連忙道:“主子,當然不是!”
“奴婢怎麼可能給五公子的奶娘下毒?!”
“一則大廚房是您負責的,若五公子吃出點問題,無論如何您都逃不了責任;二則,她們也說了,奴婢日日去檢查膳食,若哪個主子出了問題,必然頭一個懷疑奴婢,奴婢再蠢,也不會這般行事呀!”
方媛兒眸光一暗,也猜到自己是被人算計了。
她來的路上早打了滿腹的草稿,可偏是她的人被盯上嫁禍,打了她個措手不及,如今倒是沒法摘脫。
“跪下!”方媛兒忽然厲聲嗬斥一句。
秋露二話不說跪在地上。
方媛兒:“大廚房的人說的也沒錯。這些時日隻有你日日在大廚房打轉,最有下藥的機會,嫌疑自然最大!”
說罷,方媛兒朝著王妃行了一禮,“這丫頭得意忘形,也是被人拿住把柄……唉,如今妾身百口莫辯,隻請王妃降罪!”
方媛兒的話口口聲聲譴責秋露,又請求王妃降罪,可半點不承認這事和自己有關。
若不是她做的,那就是有人嫁禍?
她若真喊嫁禍,反倒沒人會信。
隻這般似是而非的認罪,倒是把難題丟給了王妃。
沒有確鑿的證據,王妃到底該不該判她的罪?
正巧這時,李庶妃也帶著奶娘匆匆趕來。
她對著王妃行禮,便道:“妾身匆匆而來,也是聽聞了五公子不適的消息。”
“這幾日,端敏郡主也脹氣驚夜,妾身原以為是正常情況,如今聽了五公子的事,方察覺不對,特意帶來奶娘過來,請府醫一同診脈。”
景王回來後,也替三小姐求了封號,正是端敏二字。
方媛兒心底憋了幾分氣,笑道:“怎麼?難道端敏郡主奶娘的膳食裡也被人下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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