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這才明白了過來。
說起來,也怪他自己沒有說清楚,自以為周進帶來的女眷必然是方媛,哪裡想到周進這個毛頭小子,竟然又封了一個準姨娘,這不是開玩笑嗎?
若說是為了方媛這般眾人交口稱讚的絕色尤物,豁出了這張臉皮,他賈珍也要霸王硬上弓,事後大不了再給周進一些補償罷了。
他一個小門小戶人家,難道還敢跟自己較真不成?
可是這茜雪,雖說也長得不錯,但放在榮寧二府諸多年輕丫頭、媳婦之中,她的長相卻隻能算作中等偏上,略有幾分姿色而已。
就因為這種貨色,讓他賈珍背上一個荒淫無道、強搶民女的罪名,這就真是太劃不來了。
可是如今木已成舟,茜雪的衣裳也已經被撕壞了,這件事情該怎麼收場,倒是讓賈珍有些犯難。
“要不乾脆把她丟到後院深井裡麵?”賈珍暗自發狠道。
不過,這種事情他雖然沒有少乾,但今日畢竟是一個大喜的日子,要是讓薛家知道了,怕是不太好對付啊。
就在賈珍心生猶豫間,那些丫頭們尋找茜雪的呼叫聲,慢慢地傳了過來。這讓賈珍心中更加焦躁了。
文花也心中焦躁。今日薛家辦酒,榮寧二府人來人往,女客區域更是有那麼多人,怕是有不少眼睛都瞧見是她文花把茜雪帶到外書房這邊來的,到時候找她要人,她又說不出一個出處,勢必要出來背鍋,那她豈不是要完蛋了?
背鍋俠能落到一個什麼好?
文花急中生智,突然想到剛才她去尋找賈珍時,那個西府裡的璉二爺也跟著自己,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他當時還捏了一下自己的小手,作勢就要摟抱過來。
想不到連西府裡的璉二爺,也對自己有些意思,文花不由得有些莫名興奮。但一想到賈珍的那些暴力手段,文花便不敢有絲毫輕舉妄動了。
她把璉二爺攙扶進了外書房旁邊的那個雜物間中,讓他在一張長椅上躺好,便走了出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賈璉這廝怕是還躺在那張長椅上呼呼大睡呢。
文花便建議道,“要不去問問璉二爺的意見,他就睡在隔壁雜物間裡。”
賈珍一聽這話,眼睛頓時亮了。他也無暇去思索文花為什麼會知道賈璉睡在隔壁雜物間這個問題,而是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示意文花道,“快快快,快把這個茜雪攙扶到隔壁雜物間去。”
茜雪醉得暈暈沉沉,文花一個嬌弱女子,根本扶不動。賈珍急迫之下,還親自搭把手,將茜雪扶到了隔壁房間賈璉身邊。
隨後,賈珍便從另外一個小門穿了過去,逃之夭夭了。
醉意朦朧之中的璉二爺,他剛感覺到旁邊似乎躺著一個女人,還以為是文花回心轉意,不由得心花怒放。
說起來,賈璉認識文花也有許久了。剛一開始,雖然也覺得她頗有姿色,但也尚未達到為她癡迷的地步。
誰曾想到,賈璉前幾日來到寧府這邊,商量薛蟠婚禮籌備之事。事後吃酒時,賈珍酒意微醺之際,吩咐下人取來一竿紫竹簫,命佩鳳吹簫,文花唱曲。
當時文花身著薄紗長裙,妍姿妖豔,喉清嗓嫩,令賈璉魄醉魂飛。
因此,今日在寧府中,再度見到文花之後,賈璉便有些情難自禁,緊跟著文花的腳步,走到賈珍的外書房這邊來了。
賈璉一入手,便感覺這茜雪身材有料,一時激動之下,更是醜態畢露。
他嘴裡嚷嚷著,“文花文花,過幾日我便向珍大哥討了你去可好?”手中的動作卻越發粗魯,將茜雪身上的貼身衣物都給扒了下來。
直到茜雪感覺到吃痛,出於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伸出雙手將他從長椅上推倒在地,賈璉才稍微清醒過來。
“這是這麼回事?”賈璉喃喃自語道,“這根本就不是文花呀!”
襲人、侍書、彩屏、碧月連同賈蘭、方霞等人搜尋過來時,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種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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