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議過後,便在國子監旬休這一日,置辦了一桌酒席,將魏西平、張安世、陸秀峰、陸河等其他編委會成員,都邀請了過來,共同協商這件事情。
張安世、陸秀峰、陸河、鐘傑等人,因為一心參加明年八月份舉行的順天府鄉試,對於編輯出版《青年詩刊》第三輯一事,便有些興致缺缺。
雖說辦刊能賺錢,能有津貼和分紅可拿,可前麵兩期刊物,單就他們個人而言,加起來也沒賺到十兩銀子,張安世、陸秀峰等人,又如何會把這點收入看在眼裡?
而魏西平、鐘珊二人,早已取得舉人功名,下一屆會試又是在後年春天,時間尚早,他們自然有意繼續參加編務工作。
但他們不喜俗務,又因為國子監裡尚有許多事情,不能時常參加,便將編輯出版實際工作,委托給了周進、胡永二人全權處理,魏西平、鐘珊隻需要掛一個空頭銜即可。
至於謝希平,他自知明年鄉試,考中舉人的希望不大,便表態說照常參加期刊編務,並充當國子監諸位編委和周進這邊編輯部的聯絡協調事宜。
本著權責對等的原則,《青年詩刊》第三輯,魏西平、鐘珊、謝希平、周進、胡永等五人,可以根據相應工作量,領取一定編務津貼。
刊物若是有了盈利,則由周進、胡永、謝希平這三位實際主持者,按照一定比例分成,其他人不再參與盈利分配。
事情商定好了之後,眾人便開始拚酒,大醉了一場。
好在周進如今家大業大,家中房屋甚多,眾人喝醉了之後,已經深夜時分,北平城中已經宵禁,周進便安排大家在南跨院中安歇。
是夜,周進躺在晴雯懷中,一邊小動作不斷,一邊聽著隔壁院子裡傳來的一陣陣鬼哭狼叫以及明年鄉試必定中舉之類的乾嚎聲,不由得啞然失笑。
看來年輕人所麵臨的考試壓力,古今皆然啊。
第二天一大早,周進雇傭了一輛馬車,將諸人徑直送到了國子監,好在眾人起來得還算早,並沒有耽擱當天的早課。
既然編務都由自己負責,盈利也由自己分配,作為《青年詩刊》的編輯部主任,周進的積極性便一下子上來了。
《青年詩刊》(第三輯)拖延至今,一直沒有正式進入實際操作流程,最真實的原因,還是在於利益分配沒有談妥,做多做少都一樣,有沒有做也無所謂,那麼周進自然不敢全力施為,要不然事情做成了,收益卻由大夥兒均分,那他周進還這麼賣力做什麼呢?
送走國子監諸位生員之後,周進便和胡永商量了一番,他的第一個動作,便是對刊物進行改版。
表現在欄目設置上,相比第二期,增加了“詩酒名樓”“蘭質蕙心”兩個欄目。
“詩酒名樓”欄目,意在公布北平城中十大酒樓評選結果。
“怎麼選?”胡永詢問道。
周進便將上一世所聽到的那些星級酒店的評選標準,向胡永做了一番介紹,並讓他用筆記下來,稍後再做整理,作為一段編者按,用在這個欄目開頭。
“這事兒容易,都包在我身上就好了。”胡永既然從周進這裡提前支取了報酬,自然惟周進馬首是瞻,滿口答應了下來。
但胡永也有些疑惑道,“這個評價標準這麼多,又如此複雜,恐怕不大好操作。加之北平城中的酒樓不說成千上萬了,幾百家酒樓總是有的,即便是限於第二輯曾報名,在咱們刊物上麵打過廣告的酒樓,也有數十家,就咱們兩個人,哪怕抓壯丁,把賈菌、賈芝二人拉過來跑腿,也沒法完成這麼巨大的工作量啊。”
“嗨,這事兒不必擔心。”胡永不以為意道,“北平城中,像泰豐樓、致美樓、鴻興樓、正陽樓、新豐樓、安福樓和春華樓,都是眾人耳熟能詳的知名酒樓,高端大氣上檔次,這些酒樓必然入選,要不然咱們刊物所推選出來的十大酒樓名單便沒有公信力。至於韓奇公子名下的狀元樓,早早地就給了我們二百兩銀子,陸河引薦的明德亭,同樣屬於優質廣告客戶,也必然要入選。這便隻剩下了一個名額而已,競爭如此激烈,我們隻需要稍微放出一些風聲,便不怕沒有人入彀。”
胡永也是聰明人,很快便心領神會道,“您的意思是,價高者得?”
周進笑而不語。
至於“蘭質蕙心”欄目,則直指北平城中十大美女評選。四大小仙女,包括怡香院的董愛珠,蘭桂坊的張圓圓,環采閣的花想容,金香園的趙靈飛,這四個清倌人名氣太大,必然是要入選的。
至於其它六個名額,則需要好好斟酌一番了。
不過在此之前,周進還需要上門拜訪薛蟠一次。
北平城中各大風月場所,要說誰最熟悉,薛蟠必然當仁不讓。
由他出麵在北平城內各大風月場所遊走一番,將北平十大美女評選活動的風聲放出去,《青年詩刊》便不愁沒有主顧上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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