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周進主要是想著通過創辦《青年詩刊》,打壓順天府學訓導張有為的囂張氣焰,替自己的恩師賈代儒出一口惡氣;
與此同時,也通過辦刊,結識一批國子監裡的青年才俊,以此來拓寬自己的人脈資源。
如今,這兩個預期目標都已經順利完成,若是還要把《青年詩刊》繼續辦下去,需要調動周進上一世的更多閱曆和經驗作為支撐,若是不能實現經濟回報,那他辛苦一場,圖一個什麼呢?
他整日躲在書房之中,紅袖添香,倚紅偎翠,把玩自家屋中女人們的柔滑小手,近距離欣賞她們那凹凸有致、白而不膩的身子,難道不香嗎?
因此,周進必須提前把各人所占股份明確下來,要不然,還是像往常一樣,他出力最多,刊物盈利之後卻不能獨享,不得不把盈利中的最大頭,贈送給那三位顧問,那周進也沒有必要再對這本刊物傾注如此多的精力和心血了。
他是閒得蛋疼了還是怎麼了,彆人都一心一意攻讀詩書,為來年八月份的順天府鄉試做著精心準備,他周進難道就不需要專心複習了嗎?
“也就是說,在廣告費用急劇減少的情況下,周兄仍然對刊物盈利有一定信心?”韓奇的商業頭腦最活躍,很快就從周進口中聽到了一些不一樣的風聲。
“有可能盈利,但也有極大的風險虧老本,所以才讓大家集資入股,利益均分,風險共擔。”周進笑著解釋道。
“既如此,我便投一個二百兩銀子進來,又值得些什麼?”韓奇財大氣粗,慨然許諾道。
現在的他,通過幾次交往下來,對於周進本人充滿了莫名的信心,隻要是周進參與的項目,他都要跟著下注。
魏西平自然也無所謂,投二百兩銀子進來,哪怕虧得一乾二淨,但隻要能替他在士林之中養望,那也是劃得來了。
說一句不好聽的話,他為了養望,每個月請同齡的讀書人吃飯喝酒,都至少需要花費幾十兩銀子,再多上一筆二百兩銀子的支出,也在尚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其他編委會成員,有出資五十兩銀子的,也有出資三十兩銀子的,榮府之中的賈蘭得知消息,也送來了五十兩銀子,表示與諸人共同進退。
那個賈環有些猶豫不決,但想著作為《青年詩刊》創始股東的那份虛榮心,咬咬牙,在他母親趙姨娘麵前哭鬨了一場,又找他姐姐賈探春借了一些,總算湊了二十兩銀子送了過來。
賈菌、賈芝手頭窘迫,這次便沒有湊這個熱鬨。
胡永家中艱難,生活拮據,當場拿不出銀錢,但他卻也不想放棄此次集資入股的大好機會,便臨時向周進借了十兩銀子,好歹也算是《青年詩刊》諸多股東的一份子了。
最終,眾人籌集了一千兩銀子,議定每十兩銀子為一股,合計一百股。
周進出資三百兩銀子,所占股份最多,便由他充當股東召集人,不定期召開股東會議。
諸位股東都參與《青年詩刊》的發展決策,在作出決策時,認股不認人,根據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按照所占股份多少,決定《青年詩刊》的人事框架和經營方向。
原有編委會成員及編輯部組成人員,則暫且保持不變,周進仍舊擔任編輯部主任,統籌負責《青年詩刊》的日常經營和編務工作。
胡永出任編輯部常務副主任,謝希平擔任編輯部兼職副主任。
每出版一期刊物,周進可得十兩銀子作為勞務費,胡永、謝希平可得八兩銀子,編務過程中所產生的一係列支出,包括諸人聚餐開支,實報實銷。
上一期《青年詩刊》上麵,公布了北平城中十大酒樓終評結果,狀元樓躋身其中,得以和其他老字號酒樓並列,直接提升了狀元樓的業內知名度和品牌號召力,可以說是一次成功的商業策劃活動。
在錦鄉伯府的鼎力支持下,狀元樓掌櫃也成功當選大周朝五星級酒樓評選委員會的委員,正忙著開展五星級酒樓的評選活動。
與此同時,《青年詩刊》第三輯還列出了北平城中十大美女入圍名單,按照原本的編務思路,接下來這一期,便需要將當選北平城中十大美女稱號的最終名單公布出來。
但考慮到出版行業陡然升級的同行競爭態勢,以及周進在北平城中十大酒樓評選時黑箱操作所導致的議論紛紛——要不是如此,其他酒樓也不會憤而興辦《餐飲月報》,以此作為對抗——周進這次放棄了在北平城中十大美女終評時繼續黑箱操作、從中牟利的舊思維,打算換一種思路繼續淘金。
“百花齊放好啊,我這次要讓你們見識真正的百花齊放才是春。”周進籌謀已定,暗中得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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