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們很快又擔心起這場喜酒究竟什麼時候辦,什麼時候可以真正成為傅檢的女人?
她們在和寧心閒聊的時候,也聽說了傅檢的諸多承諾,比如“吾孩生母,永不為奴”,比如生兒育女之後,便可以代持房產和田地,按時拿到月例銀子等,這讓她們倆對未來的生活,更是充滿了期待。
傅檢沒有精力去關注劉芬、劉芳二人的情感變化,他暫代縣衙主簿一職,又恰逢臨近年底,縣衙即將封印,各種事情需要在年假前儘可能處理完畢。
一時間,傅檢忙得暈頭轉向,常常工作到很晚才能回家,身心俱疲之餘,連摟著寧心的身子睡覺,也覺得不香了。
好在前任大興縣主簿彭念隻是轉任大興縣丞,並沒有調到彆處,傅檢遇到情況不明或者難以決斷之事,便可以直接向彭念請教。
彭念自認為沒法和傅檢相比,畢竟傅檢和現任縣令周進、下任縣令魏西平都曾有過密切交往,他又有一個現任順天府通判的哥哥,本著多結一份善緣的念頭,彭念對於傅檢的請教,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有些是傅檢所難以處理的事情,彭念也憑借自己的威望,順手幫著辦理了。
因此,傅檢雖然是在縣衙封印前些天,才暫時代理主簿職務,倒也讓他勉力維持,沒有出現太大的失誤。
根據欽天監的星象觀測,朝廷已發布通知,這一年臘月二十一日這一天,屬於黃道吉日,各級衙門封印,可以不再理事。
周進也於這一天,獨自出資,邀請縣衙內各位有品級的官員以及各房吏首,在紫雲閣客棧聚餐。
傅檢在酒桌上喝得熏熏大醉,痛快至極。
因為在正式聚餐前,周進就給他透露過了,說是桃李書院這次將拿出一萬八千兩銀子的賣地收入,作為各位利益相關者的年終分紅。
傅檢作為桃李書院前任院長,算起來,少說也能分到上百兩銀子,可以說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
縣衙這邊,也有年終打賞,屬於周進自掏腰包,傅檢拿到了十兩銀子,則隻能說是聊勝於無。
縣衙封印之後,周進並沒有立刻進城,他還以身作則,在縣衙連續值守了三日。
在此期間,利用一個晚上時間,傅檢也在家中置辦了一桌酒席,回請了周進、韓奇、馮紫英、陳也俊、衛若蘭等人一次。
周進帶著小妾張圓圓和布蘭妮,韓奇帶著愛妾瑪麗,以及馮紫英、陳也俊、衛若蘭等人身邊的受寵丫頭也都來了。
寧心和張圓圓、布蘭妮、瑪麗等人,也因此而結識。
一直等到臘月二十五日,連小年都過了,周進這才吩咐曾豔姨娘、張圓圓姨娘在萬柳園這邊負責看家,他自己則帶著芳官、齡官二人,雇傭了三輛馬車,返回到北平城中。
將近兩個月時間沒見,白秀珠對於周進也很是想念,但因為她自恃身份,不敢輕易跑到大興鄉下,以免彆人說她拈酸吃醋想老公,也隻能日思夜想罷了。
如今,她好不容易盼到周進回來,自然是搶先一步,趴在周進懷中,當眾痛哭流涕了一場,讓周進也頗為感懷,對於白秀珠的感情,也更加深厚了一些。
吃過接風洗塵宴後,周進便來到正房臥室之中,詢問這將近兩個月以來,家中遇到了哪些事情,有什麼重要的人際交往?
白秀珠說道,“要說有什麼特彆重要的事情,那倒也沒有。前些日子,我怕你擔心家中情況,也讓平姨娘隔三岔五,便去大興鄉下一趟,將家中事情事無巨細,都向你彙報過了。倒是最近這十幾天,因為冰雪封路,行動不甚方便,我又想著年底衙門封印,你可能馬上就要進城了,有些事情,便沒有及時派人對你說。”
“什麼事情?”周進問道。
白秀珠說道,“大都是南方一些商人,說是欽佩夫君您的才華,想要上門來結識您。我都以您不在家為借口,一個人也沒有接待。但那些人,態度卻很堅決,不管您是否在家,禮物卻都留下了。我把這些禮物都收在東耳房中,夫君可以前去查看一番,是收是留,還得等您來拿主意。”
周進跟著白秀珠來到東耳房中,把所收到的那些禮物都查看了一下,式樣倒是很多,比如各種茶葉,瓷器,也有一些珍寶首飾,合計下來,大概也值千兒八百兩銀子。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周進嘖嘖感歎道,“正好可以拿出一部分,分給你們作為年終福利。”
“這些禮物當真可以收下嗎?真看不出來,夫君您還有著讓人驚羨的才華呀。”白秀珠瞪大著一雙美麗的眼睛,詢問周進道。
“不收白不收。”周進笑說道,“這些人可不是羨慕我的才華,而是想在我這裡結下一份善緣,這樣的話,鬆江開埠的時候,或許就因為我幫他們提了一嘴,讓他們在從事海上商貿活動時,享受一些便利。即便我沒有提這一嘴,他們也不至於怪罪到我頭上,畢竟我這裡也隻是一顆閒棋冷子,能不能到鬆江府任職還說不準呢。”
“你都說不準?可我在王熙鳳姨娘那裡,也聽到了一些風聲。據她所說,她等到明年下半年,就有可能要南下金陵了。您要去鬆江任職一事,若不是十拿九穩,王熙鳳姨娘也不會逢人就說。看來你這是故意瞞著我啊?”白秀珠有些不滿地說道。
“你聽她胡說?她也就是扯虎皮拉大旗,刷一波存在感罷了。”周進笑著解釋道。他心中不免暗恨,好你個王熙鳳,讓你秘密行事,提前在鬆江布局,你倒好,弄得滿城皆知了。
“不過我就搞不懂了,夫君不是最喜歡那個張圓圓和晴雯嗎?你去紫檀堡時,在她二人房中安歇的次數最多。可說到下江南時,夫君卻又想把王熙鳳姨娘帶在身邊,你究竟更寵愛誰啊?”白秀珠終究是忍不住,有些吃味地問道。
周進歎息了一聲,說道,“這哪裡是更寵愛誰的問題,這是誰能提供更大助力,便把誰帶在身邊的問題啊!”
周進說到這裡,便停住不說了。
王熙鳳出自金陵王家,曾經掌管海邦朝貢,可以說,王家對於海上貿易一事,有著深入的了解,也曾建立了龐大的關係網。
周進奔赴鬆江府任職,把王熙鳳帶在身邊,自然可以借助於金陵王家的人脈資源,收取事半功倍之效。
但這些話,周進不打算和白秀珠詳細解釋,他怕白秀珠打破砂鍋問到底,也怕自己一時之間說漏嘴,道出一個可怕的真相。
周進如此迫不及待地到處吹風,想要南下任職,不惜立下了三年之內增加數十萬稅銀的軍令狀,還處心積慮地試圖借助於金陵王家發展海貿,是想要給他自己留下一條後路啊。
周進作為穿越者,對於曆史趨勢熟稔於心。在周進眼中,這個大周朝的統治,大概已經進入了倒計時,北方一帶兵荒馬亂、戰爭綿延的日子,可能就在眼前了。
他不想將自己的這些猜測,都毫無保留地說給白秀珠聽,她一個弱小女子,既分擔不了自己的憂愁,也解決不了這麼大的曆史課題,還是讓她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糊塗女子,安心在家中享清福吧。
周進便摟住白秀珠,在她身上那些肥軟細膩之處,胡亂摸了一番,引得白秀珠嬌喘籲籲,對他又拍又打,借此成功地轉換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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