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大帳內。
蕭雲嘯若無其事地坐在桌案前,複盤最近三個月內發生的事情,尋找這一切究竟與宮中有什麼關聯,為何申請的鹽遲遲不到,而且多次催要卻沒有任何音信,仿佛整個宮中不知道此事,到底是被什麼人攔下了?
這時,劉阡將軍進入大帳之內,“王爺,百姓聚集在軍營劄門前,求鹽。”
蕭雲嘯將狼毫筆放在筆擱上,心道,蘇蘇又一次救我於危難之間。
蕭雲嘯問道:“你對此有什麼想法?”
“根據多日觀察,起頭鬨事的是西旻國細作,可現在百姓情緒激動,王爺,我聽說您去神域又帶回來很多物資,其中就有鹽,不如先把鹽分發下去,以平民怒,把那些細作也全部抓起來。”
“再等等。”
“為何?王爺再這麼下去會死人的,到時候,彆有用心的人傳入宮中,宮中一定會對此事大做文章,必然會治王爺的罪。”
蕭雲嘯說道:“劉阡,你知道為什麼你戰功赫赫,卻居於王修之下嗎?”
“王將軍定然有他過人之處。”
蕭雲嘯說道:“我大晟國武將官職分五級,大將軍,驃騎將軍,車騎將軍,衛將軍,最後是中郎將,每一級又分三等,正、左、右。你身為衛將軍正位,勇猛無畏,屢立戰功,不比王修差,但是你恰恰比王修少想一步。”
劉阡不解,“請王爺明示。”
“眾多百姓聚集在一起,的確受到細作慫恿,這時我們隻需盯緊每個細作,並找畫師畫下他們每個人的樣貌和神態,樣貌可以易容,神態動作卻是習慣,不易改變,明天他們會有大動作,我推測是炸毀我們唯一的戰船,如果現在將其抓捕,反倒是打草驚蛇,那樣他們將會停止明天的行動,因此明天再抓也不遲,彆忘了,我的計劃是引出西旻國其餘戰鬥力。”
劉阡點頭,“王爺英明,可是王爺,百姓怎麼辦,很多人的病不能再拖了。”
“我已經暗中將食鹽分發到每家醫館,先救助病情嚴重者,至於那個老婆婆和她的孫子,還有那幾個孩子,他們還沒有那麼嚴重,而且他們已經吃過鹽了。”
“已經吃過了?”
“我們的‘千裡眼’可不是吃素的,也彆忘了西旻國掌握著巨大鹽資源,我們的士卒已經傳信我們,根據他們觀察,細作已經用鹽和部分百姓達成協議,慫恿他們來這一場聚集,所以,我們再等等,我們不動,他們就會動,聯動的細作暴露出來的就越多,我們以靜製動。”
劉阡恍然大悟,“屬下明白。”
“很好,你現在到軍營劄門前,保證不要有人有過激行為。”
“還有,這次,不僅帶來了鹽,還有德州扒雞,我已經將雞交給後廚,他們會在軍營劄門前擺好粥棚,每隻雞分8份,你就當著他們的麵吃雞。”
劉阡一聽到居然有雞吃,口水不自覺地流下來,他抹了抹口水,雙手一扣,“末將領命。”
隨後,劉阡來到軍營劄門前,這時,簡單的粥棚已經架起,軍營裡的3名廚子切著雞,兩個翅膀,兩隻雞腿,再把身體切成4份。
劉阡早就饞得不行,已經太久沒吃過肉,都不知道肉是什麼味道了。
他立刻拿起一隻雞腿,當下啃起來。
這一口啃下去,眼睛都直了,這也太好吃了吧,五香脫骨,肉嫩味美,這肉汁簡直深入骨髓啊!王爺說,這是什麼雞?八雞?扒雞?
劉阡不忘給在場的士兵每人一份。
士兵們讚不絕口,大聲喊道:“這是什麼雞啊!從沒吃過這樣的美味,這雞骨頭,居然這麼酥,能咬得動啊!”
聚集的百姓,看著白花花的米粥熬了起來,淡淡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頓時沒有剛才那凶煞的氣勢。
其中一名男子喊道:“將軍,這粥棚搭在這裡是給我們吃的嗎?”
在場的百姓眼巴巴地看著粥,望著將軍嘴裡的雞,肚子也不自覺地咕咕叫起來,個個都抿著嘴,口水瞬間掌握了口腔內的主導權。
劉阡將軍沒有抹嘴,油膩膩的肉汁還在嘴上,他又拿起一隻雞腿,狠狠地咬了一口,“其實呢,也可以給,也可以不給,畢竟我看見你們精氣神都不錯,大概也不需要。”
“不是,將軍,我們隻是需要點鹽,再這麼下去,真的活不下去了。”
“是啊!將軍,我們也是沒有辦法,都是普通百姓,誰不想安穩過日子。”
“我們也隻是想讓王爺去找些鹽而已。”
劉阡說道:“你這麼說的話,我可就不樂意了,雖然困難些,可是大家都能吃上食物,並且現在每天都能領到米和麵,都能吃飽,不說彆的,就這些米和麵,宮裡的娘娘吃得都沒這麼好!這些都是咱們王爺想儘辦法獲得的。”
“是,是,我們沒有忘記王爺的恩情,但是鹽不同啊!沒有鹽也是死。”
劉阡拿起一隻雞翅,遞給這名男子。
這名男子的雙手先在衣服上蹭了蹭,趕緊接過雞翅,在其他百姓羨慕嫉妒的眼光中,啃下了一口,瞬間流下激動的淚水,“香,香!香啊!肉質滑嫩,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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