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嫿:“……”
伸出指尖探了探,扯著容硯之衣袖,“嗯?”
容硯之薄唇抿了抿,開始倒車,轉變位置,將車重新開回了水榭莊園。
晚飯後,虞嫿躲在浴室洗澡,近一小時。
她不敢出浴室,因為容硯之就在她房間裡。
虞嫿喉嚨乾澀,又不能關掉水源,以至於腳板被水泡的開始發白。
皮膚也是。
虞嫿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躲的了一時,躲不了一輩子。
有些東西,需要麵對。
她關掉花灑,換好睡衣從浴室出來。
看見容硯之懶散地倚在沙發上,整個人很鬆弛,跟沒長骨頭一樣。
見狀,虞嫿頗為無語,卻也拿他無可奈何。
容硯之見到虞嫿出來,嘴就犯了句賤,“我以為你要死在浴室裡,被水泡腫。”
他是真有毛病,這樣說。
男人已經脫掉外套,暖黃色的燈光打下來,穿著寬鬆襯衣,領帶早不知丟去了哪裡,脖子紐扣解開了兩三顆,喉骨冷白,連接那一截精致性感地鎖骨處,勾人魅惑,氛圍感拉滿。
虞嫿眼睛都不由地晃了晃。
她想,容硯之要是個正常人,紳士溫柔謙遜,那指不定多吸引自己。
可惜,兩世的了解,讓她覺得這人,實在可怕。
那雙銳利的雙眼下,藏匿鋒芒利刃,刺的人肌膚都像是在被一塊塊刀割。
虞嫿洗過頭,頭發濕漉漉地不斷往下滴水。
她用毛巾擦了擦,找到吹風機,剛插上電源,身後傳來一道走路聲音。
虞嫿身體頓了頓,熟悉的氣息爭先恐後鑽入鼻尖,手上的吹風機也被人拿走。
頭頂傳來男人低啞的嗓音,“我幫你。”
他幫她什麼?吹頭發?
虞嫿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一晚上容硯之發了好多次瘋,跟精神分裂的人一樣。
屬實令人琢磨不透。
離的很近,虞嫿感受他胸腔顫動,頭頂低沉沙啞的嗓音格外好聽,“下次不要隨便激我了,要不然就不像今天這樣,能讓你化解,懂?”
聲音是好聽的,語氣是溫柔的,文字卻是冰冷恐怖的。
容硯之眸色危險,一隻手的指尖從她身後繞到前麵,捏住她雙頰,讓她被迫與自己身體貼近。
虞嫿肩胛骨黏在他胸口處,彼此靠的又近又嚴絲合縫。
猶如一對多麼親密的戀人。
虞嫿閉了閉眼。
一種潛意識告訴她。
容硯之,比j國的所有人,都要可怕。
從前在那麼艱難的環境下,恐懼和累,都沒有現在來的直觀。
身體都仿佛已經麻木。
耳邊傳來一陣風聲,容硯之打開了吹風機。
溫暖的熱流從她頭頂滑下,吹舞發絲。
他好看的指尖,捏著她的發,慢慢吹乾。
這一會兒的時間,過於艱難,像是度過了四季。
終於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