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挽聽到這個問題,沉默了。
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虞嫿卻不打算放過這個問題,繼續逼問,“怎麼不說話?”
景挽眼淚啪嗒地往下掉,承認,“是,我還是很喜歡他。”
“自打我出生起就家徒四壁,本就過的清貧,厄運還專門找我們家的麻煩,母親一直生病,好幾次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父親要工作,家裡就我一個孩子,我隻能邊讀書,邊照顧母親……”
“後來,父親也被查出癌症,家裡沒錢治療,你懂底層人民的悲哀嗎?父母雙雙生病,可治一個都很難了,父親隻能往後拖,導致已經晚期。”
“在學校裡,女同學都不喜歡我,男同學也總是……不尊重我,拿我開玩笑,上大學後,我還被各種年齡段的男人騷擾,欺負,可是我從來不敢告訴家裡……不敢給父母添麻煩。”
“所以在接觸容硯之時,他對我的好,無條件的給予,的確讓我控製不住的沉淪了。”
因為她遇到的人,從未像容硯之一樣,尊重過她。
她是真的,很喜歡他。
跟他站在一起,她都能感覺到安定。
景挽:“即便見識到了他的殘忍,可我仍舊感激他帶給我的一切,因此他好或者壞,我都喜歡。”
“可是我知道他不喜歡我,他喜歡的人,是你。”
虞嫿:“……”
怎麼景挽和逢臨都這麼說?
她很同情景挽的遭遇。
但絕不心軟。
半晌,虞嫿懶懶地開口,“我會讓你離開水榭莊園,但你的家人,我不會救。”
她做事向來愛恨分明。
景挽在這段合作關係中,並沒有全心全意的幫她。
供出她雖是萬不得已,但說到底也算是背叛。
她沒權力要求景挽對她忠心。
同樣,景挽也沒資格得到她的救助。
何況這些天,容硯之送給景挽的那些禮物,轉手賣也能賣出好價格,至少以後她家人複查看病,不需要再為錢擔憂。
景挽理解虞嫿,不吵不鬨,畢竟自己的確做的不夠好。
被容硯之假意的溫柔,衝昏了頭腦。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想要把虞嫿的計策對容硯之全盤托出。
“好。”景挽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紅地看著虞嫿,“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我……知道我說的話可能你不愛聽,但我還是想說,彆跟容硯之鬥,這裡是a國,他的力量很強大,靠你一個人是不可能贏的。”
虞嫿起身,單手揣兜,“謝謝你的提醒。”
留下這段話,虞嫿轉身離開。
虞嫿坐在水榭莊園的涼亭裡,深秋的風吹來,帶著隱隱約約的涼意。
所有人都勸她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