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臨打哈,“容爺,您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啊。”
“我來這兒就是看看您最近過得怎麼樣了而已。”
容硯之漆黑如墨的雙眼幾乎不見溫度,“彆裝,不是她讓你來的麼?”
“她?她是誰?”逢臨裝傻。
容硯之眯起了眼簾,危險的神色仿佛能將人吞噬殆儘。
逢臨覺著自己是砧板上的一條魚,隨時會被當場破開。
心想,阿九真是看得起他,讓他來應付容硯之的詭異脾氣。
而且根本糊弄不過他好麼?
既被看穿,乾脆也懶得裝蒜了。
“容硯之,阿九不會回來了。”
他挺直腰杆,一身正氣道:“你也彆想從我這裡套她下落,我不可能告訴你。”
“有本事你就搞死我——”
容硯之眼底浮現起殺意,但很快又克製住,趨於平穩,慢條斯理道:“我不會殺你。”
“殺了你,她該恨我了。”
逢臨:“……”
容硯之眼瞼耷拉下來,胳膊肘撐著沙發,托腮,“可是我該怎麼辦呢?”
“她讓你來我這兒,是怕我傷害容墨……對吧。”
“你看看,她為誰都考慮的那麼周全,除了我。她怎麼就不想想我沒有了她該怎麼過?”
他無數次告訴過她。
他離不開她。
能給她的,不能給她的,他全給了。
為了她,他也在學會好好去愛。
可是為什麼她就是,不能好好跟他在一起。
是,為她喝毒藥,是有錯。
這些年他該死,可她又憑什麼獨善其身呢?
在她一門心思投入裴望那兒的時候,是否有想過在家裡等她回來吃飯的丈夫和兒子?
容硯之自嘲一笑,“說白了,她就是在京城沒了留戀,虞家不要她、她覺得自己跟裴望也沒可能了,所以就拋棄了我,我在她生命裡就是微不足道的過路人。”
逢臨無奈地說:“感情是強求不來的。”
說完,他拿出了許多張照片。
這還是程無雙記錄下來的。
他將照片放在桌子上,遞到容硯之麵前。
這些照片,是虞嫿的十八歲之前。
準確的說是,阿九的十八年。
逢臨微抬下頜,“阿九沒回到虞家時,是自由自在的靈魂,穿梭在各個城市的角落,你自己看看,她嫁到容家之後,你見她笑的這麼開心過嗎?”
“在我不知道阿九是你妻子的時候,你讓我製毒給她喝,你知不知道那些毒疼起來多痛苦?就像是全身的皮都被剝開,看似不血腥,其實疼的受不了。若不是因為她從前生活環境,讓她能夠有毅力咬牙挺過那些疼,估計她還沒喝下解藥就被疼死了。”
“所以,她為什麼不走?又有什麼理由不走?就因為你是容硯之,你權勢滔天,她就要為了你的身份和地位留下來嗎?”
彆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