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自家的積蓄啊!
賀鳳英心裡更不情願,但看到林正軍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好像兔子般快步離去!
自己的把柄可被這小子拿捏著呢,再廢話一句,她擔心林正軍當場就給她說出來!
片刻後,大明白拿了40張大團結回來,嘎嘎新!
林正軍把錢收了,淡然道:“鄉裡鄉親的,咱就不留收據了,這兩天我就去公社說明情況!”
連個收據都沒有,你要是耍賴不去說明情況,豈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魏山虎鬱悶得吐血,但也無可奈何,畢竟,三弟的小命在人家手裡捏著呢,拿什麼討價還價啊!
魏山虎三人走了。
一家人老半天都沒說話,林三槐吧嗒吧嗒抽著報紙卷,眯著眼睛,露出深思之色。
“大家都想什麼呢!怎麼都不說話啊!”林正軍道。
林三槐皺著眉頭道:“正軍,魏山虎這錢可燙手啊!你這麼算計他,他或許有一天會想明白的,肯定會報複!”
“爹,反正我們是否作證,徐主任也一定會放了他,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拿呢!”
林正軍道:“再說,魏家和咱家有仇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覺得,不敲他這一筆,他就會善罷甘休嗎?”
“這話不假,從魏山虎爸魏國梁當老支書到時候,就喜歡欺負我們家。”
林三槐點頭:“當時你兩個姐姐都成年了,出落得俊俏,魏山虎魏山豹都看上了,魏國梁來家提親,我不喜歡他的為人做派,一口回絕,他就懷恨在心了!”
“從那時候開始,他就整天挑事兒找茬,咱家就沒過過幾天安生日子。”
“到魏山虎當了副大隊長,舉報你的工農兵大學資格,栽贓陷害你破壞生產,到今天魏山野來家裡撬門溜鎖,魏家的敵意已經是不加掩飾了!”
林正軍其實是姐弟四人,大姐林紅梅二姐林紅玉,都已經嫁人了,林正軍排行老三。
唉,兩個姐姐對自己非常疼愛,但過得都很不好。
大姐當初是為了支持自己上學,嫁給了隔壁楊集公社的青年楊凱旋,換了二十塊彩禮,雖然自家也陪嫁了不少家具,但她那個惡婆婆卻懷恨在心,經常折磨她。
而二姐嫁的還算不錯,丈夫是隔壁羅山縣國營運輸公司的司機,但她為了貼補娘家,讓丈夫夾帶貨物,投機倒把賺錢,最終也釀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劇!
這一世,自己重生回來,占據先知先覺的優勢,一定要改寫她們悲慘的命運,讓她們過上幸福美滿的日子。
“對啊,爹!”
收斂發散的思維,林正軍定了定神,正色道:“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不把魏家扳倒,我始終不放心!”
“你的意思是……”
“激化矛盾,引蛇出洞。”
林正軍雙眸寒光四射:“西方有一句諺語,上帝欲讓滅亡,必先讓人瘋狂!”
“以魏山虎睚眥必報的個性,恐怕會很快想方設法瘋狂報複我,但正因如此,他們才會露出馬腳來,到時候,我讓他們家破人亡!”
看到林正軍雙眼中那如有實質的殺機,厚道的林三槐遲疑了一下,才道:“家破人亡?你這麼搞,是不是有點太狠了!”
“曉芙,該做午飯了,你和咱娘去廚房吧!”
聽到這話,林正軍苦笑起來。
很多慘劇還沒發生,所以林三槐不知道前世魏家是何等喪儘天良,罪惡滔天,否則,恐怕根本不用他出手,老頭都要拿個釘耙把魏山虎給弄死了。
“好嘞!”
唐曉芙知道林正軍要和林三槐密談,和張淑芹一起去了廚房忙活。
堂屋裡,隻剩下林正軍和林三槐爺倆。
林正軍雙眸閃過一絲寒芒,沉聲道:“爹,你不知道魏家乾過多麼畜生的事兒!他們死有餘辜!”
“你的意思是?”
“強殲,非法拘禁,殺人,你說他們該不該死?魏家三兄弟全參與了,魏國梁也參與了殺人!”林正軍問道。
林三槐眉頭緊鎖,道:“正軍,殺人?殺誰了?這怎麼可能?魏家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麼胡來啊!”
“爹,你還記得張婉怡嗎?”林正軍沉聲道。
“記得!”
林三槐道:“她是農學專家,1970年下放到咱們大隊的林場接受勞動改造,當時才22歲!”
他臉色浮現一絲敬佩,道:“張婉怡是個大好人啊,雖然受到不少磋磨,但一直不氣餒不抱怨,指導完成大隊的農田建設,還辦了掃盲班教社員識字,去學校給你們這些娃娃免費補課……”
他遺憾歎息道:“可惜啊,終究是耐不住磋磨,聽說後來潛逃國外了……”
林正軍寒聲道:“張婉怡沒逃走,是被魏家給殺害的……”
林三槐不敢置信道:“人命關天呢,正軍,你可彆瞎說!”
“爹,我沒瞎說。”
林正軍正色道:“有年冬天下大雪,她住的四麵漏風牲口棚被大雪壓塌了,張婉怡沒有去處,當時的老支書魏國梁就把張婉怡接到家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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