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腳步聲傳來,斑駁的木門被拉開。
開門的是一個估摸著六十多歲的婦女,穿著很樸素,留著齊耳短發,氣質不錯,年輕時應該是個大美人。
見到唐曉芙,周家眾人都是一臉不敢置信。
唐曉芙去年春節回家時,還滿臉菜色,穿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
但現在的唐曉芙臉色卻白裡透紅,嬰兒肥都長出來了,穿著堪稱奢侈的呢子西裝和白色皮鞋,甚至還戴著一塊手表!
再看林正軍,身高一米八,相貌堂堂,英俊又靈秀,穿戴也非常得體。
見外孫女婿上門,趙香蓉眼神有點慌亂,忙側開身體,道:“曉芙,你怎麼這麼晚回來,也不打個電話讓我們接站,快,快進來!”
周陽光先接過唐曉芙的包,摸摸頭,笑道:“咿,你怎麼吃這麼胖啊?”說著,又去倒水。
周冬雪像個慵懶的狸花貓般蜷縮在沙發的一段,以手支頤,審視著林正軍,又戲謔地看看唐曉芙。
這小子真英俊,清秀!
哈哈哈,果然啊!
唐曉芙和大姐一樣,就是個大色迷!
朱勇成站起身來,微笑道:“曉芙回來了?”
唐曉芙俏臉一沉,嗆聲道:“我回不回來和你有什麼關係?”
朱勇成臉色尷尬。
周守成皺了皺眉,道:“曉芙,你說話禮貌點,吃槍藥了嗎?”
林正軍看向朱勇成,冷笑道:“朱副科長似乎沒說實話,唐曉芙回來探親,無故遭到陳玉坤等人的尋釁毆打,我為了保護唐曉芙,才不得不奮起反抗。”
朱勇成臉色一僵,我沒說實話?你才是滿嘴謊話,他們什麼時候打唐曉芙了,打的是你好吧。
不過周守成明顯信了,氣憤地道:“陳玉坤這幫人竟然……敵特子女就沒有回家探親的權利嗎?”
“欺人太甚!”
趙香蓉最疼愛唐曉芙,忙看著林正軍,慈祥地笑道:“孩子,快進來坐,外麵小風還挺冷呢。”
林正軍走進屋子,將麻袋放在地上,看向朱勇成,冷笑道:“而且,公安並不是把我抓走了,而是請我過去協助調查做筆錄,你看我不是回來了麼。而陳玉坤他們一時半會恐怕是回不來了,想必朱副科長應該很頭大吧……”
這句話簡直是在朱勇成心頭插了一刀!
這場鬥毆是他教唆的,人如果不能及時放出來,那這些人的家屬不要找他麻煩啊,無論是花錢還是找關係,都會很難搞的。
“他們被抓,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頭大什麼。”
朱勇成嘴角抽搐,臉色尷尬地笑道:“周教授,我先回家,你們慢慢聊吧!”說著,失魂落魄地出門向自家走去。
林正軍不卑不亢地笑道:“外公外婆小舅小姨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正軍,青山公社河灣大隊的社員,是唐曉芙的對象!”
他從頭到尾,說話不疾不徐,顯得很沉穩,普通話也非常標準,沒有一點土話的味道。
很沉穩很有素質的樣子啊……周守成心裡納悶,強笑了一下,道:“來者是客,坐吧!”
“謝謝外公!”
林正軍取下背包,放在沙發扶手上,和唐曉芙並排坐了下來。
周守成無奈一笑,我答應了嗎,你就叫得這麼親熱,真會順杆爬。
不過,他心底還是很受用的。
畢竟這些年,他受到衝擊,沒幾個人把他當人看,而林正軍卻對他很有禮貌很尊敬。
周家這套廂房,一共三間房,左右兩個十來平的房間。
客廳有也不過十來平,在櫃子邊還放著兩個折疊床鋪蓋卷,周陽光和唐曉芙的弟弟唐曉峰應該平時住客廳的,顯得很狹窄逼仄。
地板是青磚,家具都是深褐色偏凝重,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打掃乾乾淨淨,東西也擺放得很整齊。
趙香蓉關上房門,又給林正軍倒了一杯茶,慈祥笑道:“正軍,喝水,感謝你剛剛保住曉芙啊!”
“應該的,有我在,就不會讓她受到傷害!”林正軍接過茶水。
唐曉芙忙道:“外公外婆,正軍一向很勇敢的,當年我在鄉下碰見野豬,還是正軍拿著钁頭把野豬趕跑了,救了我一命呢!”
這件事外公外婆早就知道,但此刻唐曉芙再次提起,卻讓他們對林正軍又多了幾分好感。
趙香蓉忙熱情地笑道:“正軍,這件事謝謝你,這可是救命之恩啊!”
無論如何,這幾年林正軍都照顧了外孫女啊,不管婚事成不成,他們應該感激的!
林正軍笑道:“您客氣了。不是這件事,曉芙也不會注意到我,我們也不可能談對象。”
唐曉芙問:“我弟弟呢?”
“曉峰不知道你回來,整天和一群孩子瘋玩,很晚才回來呢!”趙香蓉微笑道。
周冬雪跑到麻袋邊看了一眼,見是一堆山貨,似笑非笑地道:“吆喝,核桃紅棗木耳蘑菇,都是好吃的!”抓起幾個紅棗吃了起來。
“外公外婆,這些山貨是我父母的一點心意,希望你們能收下。”林正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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