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凱歌頓時大急:“娘,分家可不行啊,要是我哥和咱分家了,以後咱吃啥喝啥呢?”
楊凱雷道:“千萬不能分家。我哥現在分到建設銀行了,那工資指定比原來還高!”
楊凱歌兄弟倆都不愛下地乾活,僅憑胡翠芬一人賺工分,根本賺不夠口糧,大部分都要依靠楊凱旋寄回來的工資和津貼。
“俺哥他憑啥分家!有了媳婦就忘了娘了?”
楊凱莉撇嘴道:“要是分家了,那俺嫂子不是不來咱家了,以後咱家的活兒誰乾,誰洗衣做飯呢!”
林紅梅太勤快了,楊凱莉基本上沒乾過家務,跟特娘的地主家小姐一樣的,失去林紅梅這頭任勞任怨的老黃牛,她委實不甘心。
“俺去縣城找他去!”
胡翠芬憤然道:“他要是敢分家,不把工資交過來,那他這份工作就彆想要了!俺舍了這張老臉,也非給他工作攪合黃了不行!”說著,風風火火地就出了門。
“走,咱們一起去!”
“找他理論理論,怎麼能如此不孝?”
楊凱歌兄妹頓時興衝衝地跟上,楊文才怎麼攔都攔不住。
走到街中央,大隊支書楊文忠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道:“你們這是想乾啥去?”
“支書,俺打算找凱旋說道說道去。他受了小妖精的蠱惑,要和俺分家單過啊,這日子,沒法過了啊!
”胡翠芬說著就開始拍著大腿乾嚎,控訴著沒良心的大兒子,說著自己一個寡婦把孩子養大多難多辛苦,頓時吸引了不少村民過來看熱鬨。
楊文忠卻臉色一肅道:“你們千萬不能去縣城鬨騰,那可是重要的機關單位,你們這算乾擾經營秩序,惹急了銀行,再把你送到工地去勞教十天半個月!”
自從楊凱旋在縣建設銀行上班後,那身份地位直線上升,連公社領導都高看一眼。
畢竟,公社大隊萬一要貸款,有個熟人引薦,那肯定要方便得多。
所以,楊文忠也不想得罪楊凱旋。
胡翠芬就是個潑婦,要找到建設銀行那還能有好嗎,肯定會給楊凱旋找難堪,所以,楊文忠必須現在就要當好滅火隊員。
而胡翠芬四個一聽這話,俱都嚇得渾身一顫:“啥?又把我們抓起來勞教?”
勞教實在太苦了,他們已經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實在不想經曆第二次了。
“槍斃你們都有可能,人家銀行保衛科可是有槍的。前段時間北街建設銀行被搶,當時就打死了四個搶匪,那腦花子留在地上還是熱氣騰騰的,跟豆腐腦似的……”
楊文忠連哄帶嚇。
胡翠芬很快放棄了去找麻煩的念頭。
“可是,這事兒總得有個說法,就這麼分家單過了,俺不是養了個白眼狼嗎?”胡翠芬不甘心地道。
“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我把凱旋叫回來,你們一家把分家這個事兒掰開了揉碎了,當麵說清楚,這行吧!”楊文忠說。
“把林紅梅也叫回來,我得撕碎她的破嘴,俺大兒子一向孝順懂事,從來不敢忤逆我,肯定都是她這個浪蹄子蠱惑的!”胡翠芬惱恨地道。
“你可歇了吧!”
楊文忠認真告誡道:“你可以管教打罵楊凱旋,那是你兒子,誰也不好說啥,但林紅梅你不能碰一指頭!”
“憑啥?她是俺楊家的媳婦,俺家出了彩禮……”胡翠芬氣道。
“憑啥?就憑她弟弟是林正軍,憑林正軍寫了小說,參加了文代會,見到了國家大領導!”楊文忠沉聲道。
“啥?這咋可能呢?他不是二流子麼!”
胡翠芬等人俱都麻了,不敢置信地同時也驚得魂飛魄散!
文代會他們不知道是啥玩意,但見過國家大領導這幾個字的分量,他們太清楚了!
就是縣領導也沒這個資格和能耐啊!
“這還能假冒麼?人家能耐大著呢!你們啊,就是狗眼看人低,包括楊凱旋的工作,都是他幫忙安排的!”
楊文忠說罷,也沒再多廢話,回到家自行車就匆匆趕到了縣城北街建設銀行,見到了楊凱旋說了情況。
楊凱旋知道,這事兒肯定得有個說法,不然,胡翠芬他們肯定不會安生的,於是果斷騎著自行車回家。
楊凱旋也買了一輛自行車。
主要是現在縣城到鄉下都不通公交車,雇傭騾馬車回家也不是隨時隨地都能找到,於是,他狠心咬牙買了一輛紅旗。
一回到家,兄妹三人便是圍著楊凱旋,七嘴八舌地指責起來。
“哥,你咋能想分家單過呢?這不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嗎?”
“咱娘為了把咱們拉扯大,多不容易啊,分家單過,實在是忤逆大不孝啊!”
“你知道,村裡人都咋說你的嗎?我都不好意思告訴你,都說你是白眼狼,混出名堂了,就忘本了啊!”
“都給我閉嘴!”
楊凱旋勃然大怒,冷聲喝道:“你們是當弟弟妹妹的,這麼和我說話,還把我當成哥哥嗎?還講不講規矩了,說話要先舉手,不然我拿大耳刮子抽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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