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魚想了想,說道:“我最近就是正常修煉啊,每天早晨跟著學堂教習修煉,然後上課。氣感中期之後,修為一直沒什麼進境,隻能感受到內氣,但是內氣在體內就是不動,打坐修煉不動,走路修煉也不動。其實也不是不動,就是……就是感覺,好久好久,才動微微的動一點點。我就著急啊,這不等於卡在氣感中期了嗎?還卡了半年多。然後,前天上課的時候,聽先生說,’若能以神禦氣,則鼻不失於息,氣息可長久’……”
說著,方魚就閉了嘴了,這是《神氣訣》中的一段話,學堂的先生哪裡能知道,所以不能再說了,裝的有些過頭了……萬一方子墨或者張兆陽去求證,那不就露餡了。
好在這二人都沒在乎,張兆陽著急想知道答案,追問道:“所以,你就感悟了?”
方魚道:“是啊,既然神能禦氣,那我能不能用意念嘗試一下呢?反正內氣在體內也不動,就推動一下試試,然後上課就試了一下,好像有點兒感應,下課後就留在學堂靜室裡反複嘗試了!”
方子墨道:“所以,你現在是可以用自己意念指揮內氣了?”
方魚道:“爹爹,你問了好幾遍同一個問題了,我還有些模糊,指揮不了,不過推動一下內氣是沒問題的!”
方子墨道:“你是什麼時候感受到內氣成團的?”
方魚道:“半年前啊!”
方子墨著急的追問道:“給你衝刷經脈之前,還是之後?”
方魚看方子墨又著急上頭,知道不好再繼續說衝刷經脈之前就已經感應到了。那樣就真成了被真元衝刷耽誤了半年修行了。若這結果一出,萬一把方子墨氣暈了,就是他這個做兒子的不孝了。於是就說道:“之後感受的比較清楚了!”
方子墨聞言,長出一口氣,倒是沒有暈過去的跡象,隻是他現在有些想哭的感覺。他去年剛還完方立君生前因為治病欠下的債,還沒過幾天好日子,聽說方魚對內氣感受不明確,就忙著求爺爺告奶奶的安排真元衝刷的事情。而真元衝刷需要先天境修士的幫忙,那代價可想而知,以至於他現在仍然還欠著不少外債,白嫻鳳不得不以繡花製衣補貼家用。結果呢?他現在發現方魚氣感不穩定的事兒,很可能是這夫妻倆人的誤解!
想明白這一切的方子墨頓感一陣陣頭暈襲來,忙抓起身邊的茶杯猛喝了幾口,順順氣,緩一下,他向張兆陽問道:“大伯,小魚兒這是進入練氣初期了嗎?”
張兆陽道:“聽下來,應該還不算,這是介於氣感後期到練氣初期之間的一個狀態,但到了這個地步,小魚兒是肯定能進入練氣期了,剩下的就是時間問題。”
還好,沒進入煉氣期,方子墨略感平衡,這口氣更順了一些。
“小崽子,你敢進入練氣期,老子不得動手揍你?”方子墨在內心裡咆哮著,但隨即他反應過來,“為何要揍這小崽子?這是天大的好事兒啊!十一歲的煉氣期,才十一歲啊!自己當年是什麼時候才練氣期的?十五,還是十六?”又轉念一想,“不對啊,還得揍,不趁著這兩年揍夠了,過兩年,他的修為提升上來,自己就是打不動了……”
不理方子墨陰暗的心理活動,隻聽張兆陽繼續道:“小魚兒,你內氣成團和成束之間是你是怎麼轉化的?”
方魚回答道:“成團就是內氣在經脈或丹田中自己聚集啊,也不是都會成團的,有些內氣會成團,有些不成團的會散落;成束就是以意念推動內氣時,成團的內氣會聚集成束流動起來,好像……好像把水從壺中倒出來。”說著,方魚拿起茶壺來,把方子墨的茶杯填滿,說道:“就這樣……”
方魚說話時,張兆陽不斷的在點頭,滿意的神色越來越濃。
隻聽張兆陽說道:“小魚兒,你的內氣不喜流動,與你的內氣聚集成團有直接關係,而內氣聚集成團,與你內氣屬性相對集中有關係。如果各種屬性內氣混雜在一起,大家互相之間排斥,成團的概率就小了很多,那樣的話,內氣的流動性就會大了很多。隻有單一屬性內氣占比較大時,才能聚集成團;另外你用意念推動內氣,內氣就如同小溪一樣流動,這也證明你的內氣屬性種類勢必不會太多,我猜測一種到兩種屬性為主。”
方子墨聽著張兆龍的講述,身體基本處在石化狀態,連方魚給他倒水都沒注意到。隻聽他結結巴巴的問道:“大伯,您的意思是小魚兒這個資質是極品資質了?”
張兆龍點頭道:“我的判斷是如此了,具體什麼樣的資質還要在心動期之後才能確定。”
然後,他以一種更為讚賞的語氣道:“但其實資質不是最重要的,小魚兒的悟性才是最重要的。能因為彆人一句話,從中悟出自己的修煉方法,從而突破了當前門檻,這種悟性最是難得!”
悟性的重要性大於資質,資質好,但悟性差,好資質會被浪費;資質差,但悟性好,依靠悟性可以發揮這個資質最大的潛力。
張兆陽感慨道:“這小魚兒,難得啊!九弟後繼有人!”
方子墨此時眼睛發亮的盯著方魚道:“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沒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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